虽然这样问,但我心里已经在猜测,大概就是谢家在这件事情里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作用,比如当了汉奸狗腿子啊之类的。
这种事情,在那个年代实在是太常见了,而且很多人在当时真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卖一切,比如曾在明城设计了召唤仪式,跟德日意三国法师沆瀣一气的唯主至真,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当是日军因为人力不够,使用了大量伪军维持秩序,伪军的高层军官得到这个活埋计划之后,心惊之余,恐惧自己的队伍也会被灭口,又因为当时已经是四五年,日军末日气象已显,于是伪军高层干脆联络了香江纵队,并且通知劳工,准备里应外合,将日军一锅端掉!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日军当时军心已经开始焕散,作战意志不强,在里应外合之下,被打得措手不及。可是在最后关头,却有人引爆了地下城入口的炸药,将混战中的日军、伪军、劳工和香江纵队的战士全都活埋在了地下城中!只有少数在外接应的战士饶幸逃过这一劫。”
田定一声音低沉有力,充满了愤怒。
“因为这次作战涉及到风水玄学领域,香江纵队为了以防万一,邀请东南著名法师共同参战,共有五十七名法师应邀而来,无一生还!这五十七名法师全都是我东南九门十三派二十四观的精英。这一战过后,我东南法师系元气大伤,诸门派在黄龙观会盟,誓要捉出幕后黑手,血此深仇!”
我不由得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东南法师这么大劲儿头呢,敢情这是报仇雪恨呢。
这谢家想来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了。
只是还弄清楚,明明是日本人的锅,最后怎么成了谢家来背。
我耐下性子,接着往下听。
“只是当年那次爆炸威力极大,而且又恰好是地口空洞所在,爆破导致地理形势大变,过后再也找不到当年地下城的入口,也查不到任何其他的线索,我们各派只能从幸存者入手调查,苦苦追索,其中艰险就不用细说了,不仅多名幸存者被暗害,连我们追查的法师也有七名不幸遇袭身亡。但是苍天有眼,终于在四十年前,让我们查到了真正的凶手,也就是谢云松的爷爷,谢云晋!这谢云晋也是当年修建港岛地下城的一名劳工,甚至一度还是爆动的积极分子,不过当时没有人知道,他在被抓来当劳工之前,其实混迹于粤省和港岛一带的风水师,虽然没有什么名气,却有些真本事!只是他没有把自己的本事用在正地方,反倒是在最后关头起了歹心!日本鬼子搞的这个风水局虽然不可能改变天下大势,但也是极好的一局,只要稍加利用,就可以得到不一样的结果。谢云晋悄悄改变风水格局,炸掉出口,完成了日本鬼子最后要做的活灵献祭,将这风水局的气运全都集中到自家身上。有了这借助天下大势的超强气运,在接下来几年里谢云晋以走私起家,混得风生水起,很快就成了港岛数得着的富豪!”
话说到这一步,事情大概也就清楚了,鬼子搞工程想要挽回国运,结果被谢云松的爷爷给借机劫了个胡。黄雀在后黑吃黑神马的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但谢云松的爷爷为了自家的大运,一举活埋了数万人,这心思手段之阴毒狠辣,可以说是几百年都难得一见。
一般来说,这样搞其实有伤天和,施术者肯定活不了多久,所以等东南法师找到真凶的时候,真正的罪魁祸首大抵是已经死了,也只有谢云松的爷爷死了,才可能对谢家下这个风水局,不然的话,一眼就被看穿,那也就没得搞了。
不过我还有些怀疑,“谢云松的爷爷居然没把自己的本事传给后人?”
田定一冷笑道:“他做了这等事情,得罪了整个东南地区的法师门派,得罪了香江纵队,得罪了日本鬼子,这个仇哪怕是过得几十年上百年被人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就没把风水术传下来,就是谢云松的父亲也没有学到,大概是想籍此让谢家脱离法师圈子,也有可能是担心谢家后人学了本事被人看出马脚之类,反正我们找到谢家的时候,谢云晋已经死了,他倒底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谢家后人没有一个懂法术的。谢云晋虽然死了,可他的后代还在享受着用数万人性命浇灌出来的富贵之花,所谓天道还好匹夫无不报之仇,这数万人性命的血债就要算在谢家后人身上!我们东南法师联手做了这么一个局,就是要谢家断子绝孙,财破家亡!”
报仇无可厚非,尤其是这种数万人性命的不共戴天之仇,只是用风水局催增谢家财富,然后再借机豪夺,使得事情性质未免就有些变味了。
我下意识看了看冯甜,想在她那里求个意见,结果发现师姐大人正两眼发直,显然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自己拿主意。
仔细思忖之后,我才缓缓说:“所以你们听说谢云松找了我帮忙之后,才做了这些事情?为什么不直接上门找我说清楚?其实,用不着做这些的。”
田定一就显得有些尴尬,“苏主任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我们东南法师与您没有接触过,冒冒然上门直接说项,未免太过失礼。其实原本我们也没想这么急就上门,而是等你在港岛游玩尽兴了之后再来分说,只是没料到苏主任到港就显大神通,直接夺了太平山的地气,咳,苏主任这神通果然不同凡响。”
我点了点头,“这只蛤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