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怒,正准备去揪棉花的耳朵,祖娘娘叹气道:“它不会咬我的,梦旅者不打梦旅者,这是……哎,哎,松口,松口!”
她这话还没说完呢,棉花就改主意了,一下从她身边冒出来,一张嘴就咬住了她的小腿。
虽然没冒血,但一看就咬得挺狠,祖娘娘脸色都变了,直个劲儿地在那甩腿,甩得棉花身子飞起老高,可它依旧咬得死死的,不肯松口。
“好样的!”我不由赞了一句,转过来对祖娘娘说,“你这眼神不太好,它可不是梦旅者,梦旅者照它可差远了。这样啊,咱们有事儿说事儿,别说废话,节省时间。你说你是那个,咳,你们这个种族的名称在维网里是屏蔽词,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正式名称,反正吧,就是你们那个种族,我没记错了吧,最后集体自杀了吧,怎么你没死?当时你们开罪了维网,这不是想不死就能不死吧。照道理你要是没舍得自杀,现在应该是被封入最低维永世不得翻身才对吧,你凭啥还能躲在这里瞎做梦。还有啊,外面那个城市,正正经经在海底下,里面好多被感染了的海底生物,难道都能是你梦里的?你这梦做得挺大啊。”
“你先让它松口。”祖娘娘额头上有汗珠冒出来,“我的腿快要被它咬断了。”
“做为一个曾经连维网都要忌讳的种族,你居然怕一只狗咬,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虽然这样说,但看祖娘娘神情不像做伪,我就对棉花说,“松松口呗,你还真想咬死她啊!”
棉花瞪着我,汪地叫了一声。
靠,我让你松松口,不是让你松口。
棉花这一叫,就松口了,祖娘娘动作也是够快,噌一下就原地不见了,就我这速度,一个箭步冲过去,楞是连个裙边都没逮着。
我就埋怨棉花,“你看你整这事儿,让她跑了吧。”
棉花对我进行了赤果果的毫不掩饰的鄙视,然后东闻闻西嗅嗅,蓦得原地消失,出现在云样光影的另一侧,张嘴一咬,又把祖娘娘给咬出来了。
“松口,松口!你这死狗!”祖娘娘大叫,挥手往棉花头上打去,她出去的时候,手还是空的,到了半道,手里就冒出把大刀来,带锯齿的,还闪着光,一看就锋利得紧,砍个把狗头不成问题。
我赶紧过去,把那刀抢下来,又一把将她推倒,“行了啊,我赶时间,其实也没必要跟你说这些废话,再不好好说话,我可走人了。”
走人自然不是就这么走了,走之前肯定要斩除后患。
祖娘娘却道:“你现在无法使用信息线从维网现实物质中获得支持,没有我的帮助,在这里你就是个废物,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死那些感染物的手下!只有我才有在虚数世界中依旧能够连通现实物质获取信息支持的法门,这是我族在最后关头才领悟出来的,整个维网独一份儿,你要是杀了我,这法门绝了传承,从此以后维网生物再没有机会进入这个纠缠区去铲除入侵者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刚才要办的事儿才办了一半儿,赶紧把信息线联接上维果。
维果的价值就在于可以无视任何阻碍地联系固定地点的信息源头。
我把维果联系的固定地点锁定在了地狱数据中心,把信息线插进维果,果然就直接探到了那台二手超算上。
信息如同潮水般涌来。
我登时信心大增,笑道:“啥秘传法门,你们这些老古董也太小瞧后来人了,难道我们就不会进步,就不能发展自己的法门,给你瞧瞧。”说完先给她来了个十万波次的信息冲击。
祖娘娘被我这么一插一冲,登时面色潮红,两眼翻白,那真是爽得不要不要的。
我就问她:“爽不爽?要不要再来一发?”看她应该还能承受得住,就又来了十万波次。
“住手,住手!”祖娘娘叫道,“我不是你的敌人,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宝贵的信息!而且你就算信息量再大,在这里终究也逃不过那个东西的感染,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外就是想要铲除那个入侵的东西,我可以送你一个筑梦剥离的法门,把感染的信息通过梦境与自身剥离,你刚刚在那边看到的我,就是剥离出去的受感染的信息部分。”
“用不着。”我心说了,这货连什么来路都弄不清楚了,再缺心眼儿也不可能用她的法门不是,“先说话。回答问题。”
“因为在最后关头,发现我是梦旅者,我们种族的统治层不甘心就这样完全覆灭,所以设计了一个瞒天过海的计划,用其他同胞的自爆掩护我,进入这个经典纠缠区,这里已经属于半脱离维网性质,维网就算发现我的存在,规则也对我不起作用。我是种族留下的最后遗种!”
这回祖娘娘总算是老老实实痛快回话了。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不过这是不是事实跟我没多大关系,我真正关心的问题还没有问呢。
“呆了这么久,你对这块挺熟吧。”
祖娘娘呆了一呆,“难道你不想问问我们为什么会覆灭吗?为什么维网规则要把我们整个种族抹杀吗?这件事情的真正原因,应该是维网最大的忌讳,不会有谁能够告诉你。”
我一摊手说:“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干什么要问,我这赶时间呢,哪有工夫跟你在这儿讲古?”
祖娘娘说:“这么大的史谜团,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吗?之前每一个到了这里的维网生物都会问这个问题,都会认认真真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