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直接向鲁方岩汇报这件事情。
我有鲁方岩的手机号,本来是准备直接打给他的。
不过冯甜却否决了我的建议,让我先找许克,通过许克联系鲁方岩。
这些弯弯绕我不懂,但冯甜既然这样说了,总归不会对我有害处,于是向冯甜讨来手机,给许克打了过去。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但许克这位官场私称二号首长的省委第一大秘却依旧没有休息,听筒里只响了两声,就立刻被接了起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苏岭?我在开会,什么事情?”
我说:“我想跟鲁书记说话,事情很急!”
许克沉默片刻才说了一句,“稍等。”
我忐忑不安地等了片刻,听到电话那边传来鲁方岩沉稳有力的声音,“苏岭?你在感业寺现场吗?现在什么情况?”
显然省委那边也在关注感业寺事件的情况,不过他们得到的情报都已经是过了好几手的信息,这其中自然免不了层层汇报时的增减变动。
我尽量简明扼要的把感业寺的情况向鲁方岩做了汇报,然后又把我刚刚的推测说了出来。
鲁方岩听完之后没有就我的推测提问,而是依旧追问感业寺的事情:“那么,你们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整个感业寺夷为平地喽?”
“因为那种东西……”我想再解释一下为什么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鲁方岩却打断了我,强调说,“直接给我答复,是不是你们认为将感业寺整个毁掉是最好的最安全的最没有后患的解决办法,哪怕因此引起佛教协会的不满,导致佛道两家流派的争执也在所不惜?”
呃,佛道两派还会有挣执?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我感受到了鲁方岩话里沉甸甸的份量。
显然毁掉感业寺这个行动的后面,还牵扯到了我现在还不了解的力量的博弈与争斗,而鲁方岩现在正因为这些而拿不定主意,但是我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心意,一旦我给出肯定的答复,他就会据此做出决定。
我有些犹豫,抬头看了冯甜一眼。
虽然神情间有着说不出的忧色,但看着我的眼神却异常平静而坚定。
她没有干扰我,而是在等着我自己做出决定。
靠,为毛都要我做决定啊!
我算老几啊!您二位自己沟通不行吗?
我一时间压力山大,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手心不自觉地泌出汗水。
驴子恶魔在旁边插嘴说:“不能同意啊!你要是同意了,将来他肯定把责任都推在你的身上,到时候你可就倒霉了。我告诉你啊,这种时候大家都往后退,想的是推卸责任,你可不能往前冲,你们这边的什么佛道之争我也知道,那可是上了我们教材的课程内容,这种延续了上千年的斗争,一不小心卷进去,就你这水平,连渣都不会剩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这不是自私,而是叫成熟,赶紧给出否定回答啊……”
我又看了冯甜一眼,突然间就镇定下来了。
我师姐说了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要,那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呢?
“是!”我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答复。
“好!”鲁方岩的语气似乎有些开心,“我没有看错你。你准备一下,就你刚才反应的情况,做个应对计划,等我消息!”
电话挂了。
我有些茫然地把手机还给冯甜,“鲁书记让我做个应对计划,做好准备,等他消息。”
冯甜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感慨地说:“你过关了,师弟!”
我不解地问:“过什么关了?”
冯甜微微笑了笑,却没有解释,只说:“我们要尽快拿出计划来,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做计划我会,退伍之前我已经学过这些了,本来是为以后提干做准备的,可惜最后却没派上用场。
可是做计划得知己知彼,最不济至少也得知道自己能动用的力量,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做什么计划啊?
冯甜却说:“你可以从动员全省力量布局考虑,这个计划做得不怕大,也不怕仔细,只要全面,我们先把骨架搭起来,不用怕不周全,到时候会有人帮我们补充完整!”
我觉得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了改变,一时想不明白,但显然冯甜是知道的,而鲁方岩可能就是让事情发生改变的关键人物。
我这人的好处就是想不透的地方就不想,暂时把这一肚子疑惑放到一边,开始与冯甜制定应对计划,花了足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总算初步拟定了一个还算完整的计划,但是真要按这个计划执行,需要动员的力量之大,涉及的方面之多,就算是明城市这一级都无法协调。
初步计划骨架搭起来之后,冯甜又不厌其烦地跟我一起参详一些关键的细节执行环境,涉及到法术方面的东西,也都简单交待给我。
我们两个正讨论着呢,忽听有人急匆匆地喊:“苏岭,苏岭,你在吗?”随着声音,吕志伟一掀门帘急匆匆冲进来,一看到,就立刻说:“快走,省委有文件下达!”
省委有文件下达,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甚是不解,我这种小虾米,怎么算都不会被省委文件提到才对。
冯甜叹了口气,说:“终于来了,走吧,去看看!”
吕志伟也不多解释,当先带路,把我们两个领进了广场中间的那个帐篷。
这个帐篷可比我们那个试验室般的帐篷要大多了,各种通讯指挥设备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