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医者父母心。
我妈虽然嘴黑了点,但心肠好,职业道德高。
听老逄这么一说,立刻就拎着医药箱跟着老逄出门,倒也没忘记对冯甜说声抱歉。
可冯甜却突然提出想跟我妈一起去看看,还摆了一堆特充分的理由,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啊,什么想见识一下我妈闻名明城地区的正骨医术啊,反正我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她全都摆出来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就是想跟着去看热闹。
我家师姐说话做事向来不会无的放矢,我心里一动,立刻跟进,强烈要求同去。
我爸妈只当冯甜年纪小好奇心强,都没当成一回事儿。
我老爸就直接拍板了,“你们都去吧,我今天亲自下厨,等你们回来就开饭。”
从家里出来直奔老逄家,趁着落后几步的机会,我悄悄问冯甜为什么要跟着来,冯甜指了指老逄说:“他脸上有点晦气,家里会有麻烦,我怕连累阿姨,跟过来一起看看。”
老逄愁眉苦脸的我就看出来了,至于晦气却是看不出来,看相推命这方面的内容我是一点也没学过,完全不懂,但既然我家师姐说了,那就一定不会错。
我当下就加了小心,先摸了摸后腰的刀匣,再摸摸胸前的护盾,摸护盾的时候却突然想起来,从京城带回来的那车还在护盾里呢。
当然了,车不重要,重要的是施明南还关在后备箱里呢。
该得怎么处置这家伙呢?
我就没打算把他交给警方,不然的话,以他犯的案子,应该归京城警方处理。
可是以戴家的势力,把他交给警方,那不跟还给戴家没什么区别了吗?
要不然等得闲了直接干掉?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最关键的就是,我现在是国家干部了,不是游走江湖的豪侠,路见不平拔刀就砍这种事情不符合我的身份,日后也容易落人把握。
还是得想个稳妥的办法来处置施明南才行。
在路上,老逄向我妈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小山跟朋友出去爬山,结果摔坏了腿,他朋友就赶紧把他给送了回来。
当时我一听,这里有问题啊,爬山摔伤,有送到家里这工夫,为什么不直接送医院,就算是没钱,也可以给家里打电话送钱嘛,可他们事先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送医院,直接给弄家里来了,怎么想都透着股子不正常的味道。
我妈没说话,可看样子,也是不怎么相信这翻话。
一路琢磨着心事,很快就来到老逄家。
老逄的儿子小山就躺在床上,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正痛得哎呦哎呦直叫唤,看起来伤得不轻。
我妈把医药箱放下,上去摸了摸,眉头一皱,脸当时就沉了下来,“老逄,你家小山这腿明明是被人给踹折的,怎么说是摔折的?这里面的区别可是大了去了。这要是真按摔折的治,治坏了可怎么办?”
老逄一听就急了,骂道:“你个兔崽子,你不说是摔折的吗?赶紧给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给你踹的,爸找他去!你倒是说话啊!”
小山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个兔崽子!”老逄举手就想抽他。
我妈给拦住了,“行了,想教训回头教训,我先给他看腿,你不想他落下残疾吧。”
老逄当时就不敢动了。
我妈动作麻利地给小山正骨上药打夹板,手头一边忙活,嘴上也没闲着,“小山啊,阿姨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跟我们家岭子不一样,那是从小就文文静静的,连跟人吵架都不敢,要说打架我绝对不相信,腿被踹折不是个小事儿,弄不好要落一辈子残疾,敢踹折你腿的人,下次再有冲突,就敢直接把你打死?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大了,什么事情都想自己扛,也不想想你要出事儿了,你爸妈得多伤心。你妈又去市里卖菜了吧,还不知道你受伤这事儿是不是?看晚上回来了,你怎么跟她说。还有啊,你这腿伤,没有三个月好不利索,过阵子通知书来了,你怎么去报道?万一这段时间里,踹你腿的人又来了怎么办?”
说到这里,小山闷声闷气地说:“他们不会来了,我都跟他们说清楚了,以后大家两清了。”
“他们?是什么人啊?”我妈立即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是一帮人打你的?为什么只踹断你的腿?身上还有别的伤吗?要是痛的的地方赶紧说,有时候表面看不出来,里面会有内伤,时间久了会有生命危险,别不当回事儿。”
老逄忍不住又想插嘴,我赶紧拉了他一把,摆了摆手。
小山果然又说:“没有,就是踹折了腿,没再打我。”然后又低着头不说话。
老妈正想再问,院外突然传来摩托轰鸣的声音,我扭头一看,一个同样十八九岁年纪的年轻人正从摩托上下来,拎着头盔大赤赤闯进来,也不理别人,对着小山说:“逄山,把菁姐的东西还给我!”
老逄就不乐意了,拦住那年轻人说:“你想干什么?”
“滚一边去,跟你没关系!”年轻人态度嚣张,语气冲得很,一副天老大我老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架势。
“跟我没关系?这是我家,那是我儿子!说,是不是你踹折小山的腿的?”
老逄怒了,伸手就去揪年轻人的衣领。
小山急叫道:“爸,别……”
他这话没说完呢,那年轻人不屑地一笑,抬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