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警局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天‘色’未暗,严思琪在分局的停车场开出一辆白‘色’的现代吉普,随行的警员李同方也开了一辆警车,将我、郭福海、岑佩还有严医生一同带出了分局所在的安阳区。。
车辆一路上了快速道,我就坐在严思琪的身边,看着她带着蓝牙耳机,像是跟家里汇报着情况,问了晚饭做什么吃的。
她脸上带着笑,换了一身便装,一条藏蓝‘色’印‘花’的‘波’西米亚长裙,看起来既大方又温婉,雪白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盘起的秀发放下来,嘴‘唇’上涂了亮晶晶的‘唇’彩,下班后的她像是换了个角‘色’,如同这个大都市时尚‘女’‘性’的一员。
很难想像,我身边的这位美‘女’竟是分局的政委,以她的形象,应该更适合做成功人士的太太,或者是活跃在某个‘交’际圈子里的名媛。
“张伟,今天多亏你,我都跟着有口福了,我父亲下厨,白斩‘鸡’、炒‘毛’蟹、烧鲈鱼,他听说你这手中医医术,又听你岁数不大,可是迫不及待想要认识你。”
严思琪抬手撩开面颊上的发丝,微笑的看了我一下,十分‘迷’人。
可我这头一听,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听说严家是中医世家,也不知道她家里有什么样的规矩,我这么上‘门’去人家里住,连点礼物也不带,实在说不过去。
而且,严思琪的父亲是严医生的大哥,如果是祖传的中医,那严思琪的父亲应该就是这一脉中医传承的掌‘门’人,他‘女’儿能当上分局的二把手,这人恐怕不简单。
这么说吧,大多有祖传手艺的老中医,在社会中都有隐隐的‘交’际圈子,甚至远比医院的大夫的社会地位更高,要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还好说。怕就怕对方接触的圈子太广,看不上我。
严思琪和严医生对我期望不小,评价很高,可说起真正的本事,酒吹、带地气的鬼‘门’十三针,这里面有一部分是超出中医理论的,别到时候‘露’了馅儿。让人看成旁‘门’左道就不好看了。
“严处长,这附近有没有礼品店,就这么登‘门’……”
我正说着,严思琪笑了一声,“父亲不在乎这些虚礼,他中午听了你的事情。差点就要来警局看你了,一会可别被他的热情吓到才好,呵,我父亲就是个闲不住的人,看对眼的,八竿子打不着关系都得帮忙,家里的房间都为你收拾出来了。就等着你过去促膝长谈呢。”
这么热情的中医还真少见,看严思琪的反映,说的像是真的,我心头的压力减轻了些。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遇上下班高峰堵车,差不多晚六点左右才驶向紧挨安阳区的景民区,到了这边,天‘色’暗了不少。多是一些高层小区分布主路两侧,途径地铁站的时候能看到大量上班族在人行道上穿行。
严思琪的家在景民区比较偏僻的地方,一路过去,周围的建筑高度在降低,偶有一些红‘色’老砖楼从车窗外向后掠去,街道上的店铺也愈加普通,菜市场、小餐馆、煎饼果子摊。老人孩子不少,像是隐藏在这个大城市里普通本土生活环境。
七拐八拐的,我也不知道是到了哪儿,车子在一条窄小的青石板铺的胡同口停下。严思琪泊车,我们从车上下来,郭福海顿时跑进一家烟酒超市超市,买了两条中华烟、两瓶舍得酒、两瓶茅台酒,一口气‘花’了两千多。
他凑过来把东西递给我,又找了家超市提了两箱牛‘奶’跟我走在一起,一旁的岑佩一看这个架势顿时睁大了眼睛,“小海,这个钱我付,你们都是学生,张伟又是因为我……”
我没说话,郭胖子嘿嘿笑了两声,“岑姐,外头不比家里,跟人家严政委家打好关系,以后警察口儿就有人照顾他,这头我才能放心,呵,要是放在我们那头,都是别人给张伟送礼的,别看这次我俩给人送的东西贵,回头估计人家得十倍二十倍的往回送。”
老郭前两句还靠谱,后面那句话可就有点吹了,我用脚踢了他一下,郭胖子挑了挑眉,立刻往岑佩那头躲,“岑姐,不是我说他,张伟就是不开窍,不找‘女’朋友也不想挣钱,都快不食人间烟火了,我这当兄弟的可没少帮他‘操’心。”
正说着,停好车的严思琪带着严医生和警员李同方走过来,打眼一看我手里的东西就笑了起来,“动作‘挺’快啊,这些东西可不便宜,你们这伙人还真有点‘门’道。”
严思琪没多说什么,那头的严医生笑了起来,用手点了点我,背着手走进了胡同。
随后,严思琪也领着我们往家里走,路上打听我家里是干什么的,我实话实说的一讲,她便怪异的看着我,十分不信,又问郭福海家里是做什么的,老郭话匣子一开,把家里都快吹到天上去了,什么资产过亿、‘弄’房地产、开厂子,全抖了出来。
我知道老郭是好意,想给我添点“背景”资料,让对方知道有人罩着我,以后搭上关系别人也不会看轻我,可这地方可不比家乡,分局的领导就已经是处级干部了,再往上走一步就是副厅,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不过,说了这么多,岑佩、严思琪还有其他人对我的看法确实有很大的改观,想不明白郭福海一个富二代,为什么隐隐的对我马首是瞻。
老郭说老郭的,我在周围的环境四处观看。
脚下的石板路非常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