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寝室在二楼215室,二楼最北面的房间,推‘门’进去,屋里不大,四个‘床’位,‘床’铺在上面,下面是自带衣柜和电脑桌,地面是水泥抹的。墙面有些发黄了,环境很一般,窗子正对着西面,正好宿舍楼楼下。
除此之外,屋里还有两个男生和一对中年夫‘妇’。
我看着屋里站起身的几个人。两个年轻的男生就是我的室友了。
“我叫张伟,以后就是一个寝室的了,多多关照。”
拿着‘花’瓶,我笑着打了声招呼,又对着寝室里的一对中年夫‘妇’问好。
“快进来,我们也是刚到。我是……李……萌……”
站在我跟前的李萌穿着短袖t恤和短‘裤’,刚说这话,一眼便见到我身后的跟进‘门’的岑佩,人一下子就呆住了,一双眼睛都要冒了绿光。
而他旁边的寝室兄弟也是一个模样,望了望岑佩。又怪异的看了看我,连自我介绍都说出口,一脸的惊‘艳’表情。
岑佩没说话,一直抿着嘴‘唇’,似是还沉浸在之前的事情上,我只好拉了她一下,对着屋里的人介绍道她。气氛这才活跃起来,而那个忘了自我介绍的寝室兄弟回过味儿,报上了他自己的名字,郑良晨。
屋里的一对中年夫‘妇’是郑良晨的父母,打算在学校这边陪儿子两天就回去。
看得出,郑良晨的家庭环境不错,身上的衣服和运动鞋都是阿迪达斯的,这在我们东北小县城的学生来说,只有有钱人家的孩子才这穿这么贵的品牌。
郑良晨和李萌都来自东北,郑良晨辽宁人。李萌是吉林人,加上我一个黑龙江的,东三省都凑齐了,能在这边一起上学,又在同一个寝室。绝对是缘分。
我们仨正聊得火热,郑良晨的父亲便咳嗽了一声,走上来看向我手里的‘花’瓶,“那个张伟啊,你看这东西能不能丢掉,‘挺’不吉利的。”
他这么一提,屋里的人都愣了一下,看着我手里的东西神‘色’各异,应该是之前在窗前看到了楼下发生的事情。
“哦,好,稍等哈。”
我转身出去,将‘花’瓶放在寝室‘门’外,贴着墙根放好。
其实这‘花’瓶是可以丢掉,毕竟祭祀亡魂时,光凭这点东西也没什么用,不过,温馨的那几个朋友的这份心意却着实真诚,就这么扔了,我心里头有些下不去手,打算用别的办法妥善安置。
转身回到屋里,尴尬的对着众人笑了笑,便听郑良晨的父亲说道:“张伟,刚才周书记和那几个‘女’生说的是真的么?这楼里有人自杀过?”
他这般说着,脸‘色’有点白,一旁的妻子也抓紧了他的手臂。
“呃……这事我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我们是学医的,应该百无禁忌吧,医院里天天都死人,也没听哪个医生出事。”
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我苦笑了一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张伟说的对,咱东北爷们还能在乎这事儿了?楼里就算有‘女’生自杀了,化成了‘女’鬼,咱们仨东北好男人也能把她说服了,乖乖的投胎做人!”
郑良晨拍了拍‘胸’脯,刚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嘴,后脑勺便被他老爸拍了一下。
“胡咧咧什么呢,嘴上连把‘门’的都没有,这是能胡‘乱’说的事情么,回头你跟我去趟庙里拜拜佛,给你求串佛珠带着。”
郑良晨的父亲正训斥着,‘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又走进一对夫‘妇’。
那两人一探头,当丈夫的说了一句,“先生,打扰一下,您和您爱人打算要去庙里么?”
“啊,是、是。”郑良晨他爸走了过去。
“那太好了,我们也要带孩子去一趟,顺便拜拜佛,我们刚来就碰上什么自杀的事情,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总比什么都不做强,这宁可信其不可信其无啊!”‘门’口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哦对了,还有两个家长下午也要去,咱们同路,也顺便‘交’流一下,毕竟这种事没经历过,都不懂啊……”
看着郑良晨的父亲和对方家长聊的热络,我微微皱起眉头,宿舍楼有人自杀所带来的影响正愈演愈烈,这样下去,对我们第一届影像专业的学生来说,以后的日子必然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