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烟魂看到我的目光对向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了一下,又垂下眼睫。(ww.uuo.網首发)
我记得在用天眼观察吴海涛时,他的妻子和他以前是在一个饭店打工的服务员,两人一个是黑龙江人,一个是吉林人,彼此的家庭经济条件都不好。
吴海涛的父母离异,早早的丢下他不管,他妻子好像也是类似的情况,没见过她父母出现过。
这两个人都是没上过大学,早早就出来打工的人,有着类似的生活经历,很快走到一起。
那样的年纪,那样的年代,让我想起了过去的家乡。
家乡是个发展落后的小城,印象当中的小时候,家乡小城里的年轻人有不少念到初高中就不再上学的,那时候不像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奔往大城市从基层工作干起,干销售,做房产中介,通过正经工作谋划未来。
过去家乡的青年人很多都混迹社会,当小混混,看着古惑仔,抽烟、喝酒、打架,堵在学校门口给人平事儿,混乱的很。
而在那个年代,像是吴海涛和他妻子这样工作的,哪怕是在饭店洗盘子,这都在成人眼里是优秀的青年一代。
同样都是八零后,他们的年代早一些,却远没有我这般的幸福生活,吴海涛和他妻子更接近于七零后,那个时代的青年人走了很多弯路,也多了些年轻时的荒唐,但他们夫妻两个在结婚之前,确实一对相濡以沫的年轻男女。
在饭店当服务员是辛苦的,那时候的东北有突然富起来的一批人,他们承受这呼来喝去,还有过去东北的很多不文明,那是一段不堪回首,却又让人收获很多的经历。
看着吴海涛的妻子,我能见到她并不像二十七八岁女子拥有的成熟,相反的,她很清纯,像是一朵白花,模样清丽,挂面似的秀发挽在一侧耳后,宛如十六七岁的少女,牛仔裤,莹白的羽绒服,看起来如此美好,安静的女孩。
那一刹那,我忘了等碑王的介绍,便木讷的叫了一声嫂子。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看我,“你是……”
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通过天眼看她和见到本人是两个感觉,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吴海涛为什么撇下家里的老人,为了妻子去报仇。
眼前的她,那面貌,还有身上的气息,她应该做一个安静,或者有一小点矫情和多愁善感的少女,然后被追求一阵子便以身相许般的投注给男友所有感情的普通女孩。
她是天生带着柔弱外表,且能以柔克刚的女人,普通中透着珍贵。
她很瘦,长得不是很灵动,可就是这种普通外表,却散发出最平凡且最能勾起人回忆起青春年少时,对最早那个暗恋对象的记忆。
“嫂、嫂子……”我尴尬了一下看向她,“我认识吴海涛。”
本该晚一点说,怕勾起她不堪的回忆,可还是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而一开口,我便后悔了,看着她脸色变得苍白,左右彷徨的看着我,看向碑王,目光抖动,像是被戳痛了伤口。
她叫李静佳,没有任何华美渲染的名字,可就是这么普通的女子,却让人心疼,何况,还经历了那种事情,连我都有些难受,对那些祸害她仙儿产生了仇与恨。
罪不及家人,为什么下手这么狠毒。
她有惊慌,却又不敢质问碑王与我是怎么一回事。
“嫂子,我是出马弟子,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个职业的,我和吴大哥是同行。”
又说了一声,李静佳浑身一颤,咬着嘴唇点点头。
“吴大哥就在这个城市里。”
一语脱出,李静佳的眼睛便红了,泪水像是突然决堤的大坝,汹涌的漫出眼眶,然后顺着面颊倾流,她就这样般的瘫坐于我的面前,不语,用手捂着嘴,哭泣,像是明白此行的目的。
“唉,这孩子。”碑王他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我,“弟马,我听建军说,你管了个被翻了堂子的弟马?这是非有些大啊,弟马有把握处理?”
我转头看向碑王,苦笑,“赖我心软,是个挺不容易的一个弟马,妻子被迫害,家破人亡,虽然他自己也有过错,但仇家不该祸害家里人。”
我又看了看李静佳,“死的太冤枉了。”
碑王了然的哦了一声,无所谓的笑了笑,“弟马确实心软。”
我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鬓角,李静佳也好,碑王也罢,还是其他鬼仙,谁又没个遗憾的过去,那些无法轮回的,各个都有伤心事。
“哦对了,弟马可是要帮人报仇?对方是什么样的堂子?”
碑王负手而立,也是个不怕惹事的主。
“不是帮人报仇,是想把那弟马往好道儿上拐一拐,要怎么做,便是那个人的事情了。”
“哦?”碑王看了看我,随即一笑,拱手道:“弟马的境界高了。”
“您捧我,这算什么境界?”
我笑了一声,蹲下身看向李静佳。
叹了口气,“嫂子,缓缓情绪,稍后跟我去见吴大哥,这一年他过的不好。”
李静佳双肩发抖,双手死死捂着嘴,哭红了鼻子和眼睛,手掌阻不住泪水的肆意蔓延,她的视线也被泪水的遮挡了,惊慌悲痛的摇着头,应不了声。
再次叹息,看向她道:“或许,吴大哥帮你报仇对他来说是种解脱,但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做出什么成效。
这事儿已经有一年了,他过的不成样子,颓废的很。
嫂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