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中为首的一人铁青着一张脸,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站在门口,短发,看起来四十多岁,下巴上的山羊胡一寸来长,十分整齐,胸口起伏了半天又深深吸了口气,压着火气对我和夏宁洪声说道:
“自家弟马犯错我们自己编排,两位放了人,我给你们一个交代。”
这人说话时就站在我旁边不远,身上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冷意,恍然间有那么一丝冷意钻进我的身体,我立刻浑身一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夏宁面对着院子里的一群“人”没有丝毫怯懦,对着为首的中年男人仔细打量了一番,“你是灰家的?”
男子点头:“我乃灰拢田,是这家老堂人马的总教主,我家弟马阳寿将近,情况有些复杂,两位药王门生次来的目的我知道,咱们进屋细谈如何?”
“灰”是动物仙中胡黄白柳灰五大家之一,也就是是老鼠修成的仙儿,灰拢田开口就道出我和夏宁药王门生的身份,看起来很不简单,而且他自称总教主,其实就是这堂口的最高领导——掌堂大教主。
至于他口中的“老堂人马”,则代表了奎老头是继承了祖上的出马堂口,多少有些底蕴才对。
灰拢田说完这些,夏宁眉头微蹙,蹲下身把住奎老头的手腕号了下脉,目光一沉,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她沉吟了一阵,告诉灰拢田,奎老头交给他们处理可以,但是得让跟我们来的吴叔知道是怎么回事,此外,奎老头嘴不干净,脸上的伤不许治。
灰拢田听后,脸上的神情似有缓和,答应下来。
随即,夏宁让我放人,奎老头从地上爬起来,整张脸都是白的,往门后踉跄一退,白着脸看向那个人,开口就喊了一声“师父”。
那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先进了屋,而院子里的“人”也跟进去不少,转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而那个常仙也钻进自己的真身,原本软趴趴的花蛇就像活了过来,一抬头,钻进院子里的角落中,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吴叔看到这一幕时,浑身打颤,再加上方才他见到夏宁跟“空气”说话,一下子便明白些我们不是在跟活人打交道,此时看到我们走进院门,他忙不迭的跟了进来,又不时的看向外面被夜色笼罩的胡同,脸色发白的跟紧了我。
进了屋,入眼的是一间五十来平米的库房,能下脚的地方是大量码好垛的货物之间,简单一扫,净是些泡椒鸡爪、乡巴佬蛋和袋装榨菜的包装箱,码了一人多高,将房间的现有空间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而连通到其他屋子的情况也大致如此。
奎老头快步走在前面,那双手攥紧着就没松开过,我从他侧面的眼角里都能解读出明显的恨意。
来到二楼,一股浓重的燃香味传来,左右一看,是一间供人休息的简陋房间,墙壁上挂着业绩表,有沙发和茶几,茶几上的烟灰缸插满了烟头,地上还有啤酒、白酒瓶子,环境糟糕的很。
燃香味是从里屋传来的,房门半开着,上面的门玻璃糊着报纸,像是平时不让人看到里面的情况。
跟着奎老头走进去,我微微一愣,正好看到对面墙壁上贴着一张大红纸,还摆着供桌,放着香炉。
而那大红纸上还写了好些个人名,:通天教主、金花教主、阴山老祖、幽冥教主、胡三太爷、胡三太奶等名字放在最上面。
这是……出马堂单!
我们进了对方的大本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