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仙,不是将仙的灵体打散,也不是消掉仙的道行,而是彻彻底底的杀死,让仙永远无法存在与世界之中。
在出马弟子的眼里,仙和人一样,都是生命体,徐老爷子说蔺师傅杀仙,我感觉就是在杀人。
车窗外又一道闪电贯穿长空,一晃而过的白光将雨中的街道照的惨白,街道两侧的牌匾立刻颜色失真的一亮,又瞬间昏暗下来。
此时,周遭的建筑正北被雨幕覆盖着,呈现出阴沉的灰色,看起来如同一条没有人烟的空巷,倾盆大雨密集的降落,撒豆般砸在车子顶棚,那动响如同能敲进人心,压得心跳难以起劲,心慌不断。
短暂的沉默之中,轰隆一阵雷鸣,我的头顶随之一沉,浑身战栗,脑海里满是滚滚雷音。
车内,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入耳,身子在皮革座椅上的挤压声更是让众人沉默,我看到徐老爷子的双肘拄在膝盖上,一只白浊的眼睛透出凝重的目光。
“开车吧,估计到了里面就能看到具体情况,老爷子,您点根香。”
夏宁的话音传来时,她望向车窗外的目光也收了回来。
徐老爷子点点头,从后面打开一个塑料袋,抽出一根线香点燃,顿时一股然香味充斥在车内。
张哥踩下油门,车子便一路开向前方。
车子行驶了五分多种,前方的路段没有岔路,笔直向前,我微微皱起眉来。
以前听王建军说他经营着一家网吧,下了高速,道右侧第一家邮政储蓄银行右转就是,而网吧后面就是他的住所,可车子开了这么远,似乎没有见到过邮政储蓄银行那鲜明的绿色牌匾。
难道是之前一路开过来给略过去了?
桦林堡地界不大,眼前的街道就是这个小县城里唯一一条东西走向的主路,开车穿过这条路到十分钟就是下乡的小道,可我看着道路的尽头和前方不断涌现的建筑,总觉得这条路无穷无尽。
,我见他伏在方向盘上,正探着头往挡风玻璃外张望着,似乎找不到我们要去的地方。
此时,车里开着暖风,闷热的空气让人呼吸不畅,我抬手按下车窗,透点新鲜空气,这也使得有大量的雨水顺着窗缝飘飞进来,车内的温度突然降低了许多。
稍稍清醒一阵,我转头看向车外,便见到车右侧有一颗颗一晃而过的大树,还有大片在农田。
脑子猛地嗡了一声,冷风卷进车内,挡风玻璃还有四周的车窗上顿时起了雾,外面的一切都看不清了!
“停车!”
“快!”
不只是我,徐老爷子和夏宁也发现了问题,我们喊声顿起的同一时刻,张哥也一脚踩下刹车。
车子横移前冲,整个车身都剧烈颠簸,车窗外更是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那一刻,我的身子受到惯性的作用向前冲去,被安全带紧紧勒住,耳听得车子的地盘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咣咣作响。
车子猛然停下,惊魂未定的我喘着粗气,吓得魂不守舍,忙不迭的打开身上的安全带,转过身去看后排的情况。
夏宁还好,身子撞在我的椅背上,整个人从后排滑了下来,捂着肩头艰难起身,而徐老爷子则情况不明,倒在车座底下用双手捂住了头,疼的直吸气。
我探身过去,夏宁也帮着扶住徐老爷子,我俩合力将他扶起来,给他检查头部的伤势时,伸手一摸,徐老爷子便痛哼一声。
老爷子头顶鼓了个大包!
这时候,开车的张哥已经吓坏了,脸色发白的转过身没敢说话,而车子也已经完全熄火。
我来不及想清楚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打开车门,我一脚踩在一片湿滑的泥土上,抬一瞅,浑身蹭的冒出冷汗。
这哪里是桦林堡的那条主路!
就在我们车子前方不足三十米的地方,一辆长约十数米的红色大型挂车翻在路面上,道路两侧都是农田和树木,位于地面上,除了大挂车刹车时的轮胎印外,到处都是车体与地面刮蹭留下的红漆和划痕。
回头再瞅我们的车子,黑色的奥迪a6彻底横移到道路一侧,车子的后半段陷在道路旁的土坡上,车体虽然没有明显受损,但如果没有提早停车,在没有丝毫减速的状况下撞上数吨重的大挂车,那结果会非常惨烈。
此时,夏宁和徐老爷子也顶雨下车,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均是脸色发白。
大雨之中,周遭的气温越来越冷,回头观望,来时的路已然见不到桦林堡的城区,雨水在道路上砸落,水珠弹起崩散。
定了定神,我和夏宁对视一眼,直奔大挂车而去。
跑到翻倒的车头部分,隔着挡风玻璃见到一名男性司机的身体挂在安全带上,浑身动弹不得。
我掏出手机想要打急救电话,可拿出来一看,手机没有任何信号,拨紧急呼救的号码时,电话里也是嘟的一声便断了线。
“徐老爷子点香都没查出异状,给咱们使这一手的东西不简单!”
夏宁眉头紧皱,一头秀发被雨水淋湿,她看了我一眼,我也骤紧眉头。
随后跟来的徐老爷子和张哥便搭手救人,把司机从车里拉出来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我和张哥都累的脱力,将大挂车司机一路拖回车里后,徐老爷子就抓了一大把线香,得有一百几十根那么多,全部引燃后,他打着伞在车外绕了三圈。
此时,周围的车窗全降了下来,雨水噼里啪啦刮进车里,混杂着然香味,我们车里的人都是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