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法良藏于山腹之中,他面前有一只金盆,盛水约莫半指深,此刻他神‘色’严肃,双目牢牢盯着盆中水。。更多w. 。
这盆这水都不是凡物,而是他偶得的一桩异宝,此宝说来玄妙,有纳气显形之效,可将附近事物一切收摄到盆中,他盘膝坐在盆前,盯着盆中景象。
忽然他发现一位三旬道人,面相老成,似是领头人物,当下起念,抓起手边一只红壶,此壶卖相怪异,有肚无口,大腹便便,不过腹中周边,开有数百细小孔窍,约莫纤发粗细。
此壶神妙,名为‘万窍血线壶’,在不息窟有瞬息千里,斩魂夺魄的美誉,虽则此言有夸赞之嫌,但其本领还是有的。
他用指甲把自己手腕一划,顿时放出一股鲜血,浇灌到万窍血线壶上,作法拿诀,血线壶孔窍齐动,涓涓吸食,壶内竟发出咕嘟咕嘟的动静,好似里间有人在吞咽一般。
片刻之后,此壶如是吸饱了,喷出一缕红烟,此烟玄妙,在空中顿了顿,化作一条血线,然后自个儿往外飞去,奔赴杀场,然后潜伏与鲜血中,迅速游离靠近刘同宇,往后往后脑叮去。
这么个偷袭法,极难察觉,刘同宇此时虽是满心警惕,但他只注意周边的人和物,怎能料想到,脚下血水会钻出一个夺命的东西来。
血线飞空,动作间无声无息,轻若飘羽,慢慢叮去,当落到刘同宇头顶上时,忽起异变。
刘同宇顶上发簪‘射’出一指虹光,如滚汤泼雪,血线蒸发成烟,消失了大半截,但却并无完全消失,而是留有白丝,不知何物。
“竟有这般宝物护身。”申法良通过金盆看得清楚,冷哼一声,见其惊动了对方,索‘性’不再遮掩。余下血线雪光一涨,又复旧观,猛然窜起,虽是细小的一条血线,但此刻却有势如疯虎之势,专‘门’叮咬刘同宇的眼耳窍关。
得了发簪预警,刘同宇终于醒觉,回身一看,脊背立时淌起一股冷汗来,若无宝簪,他此刻定是着了道了,不过此簪妙用,仅此一回,虹光喷出之后,立时化作凡物,却是不可作为依仗。
他还没看明白这血线具体为何物时,那血线凶横的钻来,这等来历不明之物,刘同宇当然不敢让它靠近,连连起了神光回护,意图抵挡一二,再做计较。
可那血线不同寻常,从神光中穿过,丝毫无损,继续叮咬,二者本就相距极尽,此刻刘同宇纵有手段,也来不及施展,被血线从耳窍钻入,直奔灵台。
申法良见得了手,不禁心中大悦,此法到此虽则不能算全功,但这一步即成,后面料想也不太难了,当即凝神运法,意图彻底将刘同宇击杀。
可怜刘同宇身为无量真传弟子,心中满怀抱负,‘欲’要在东宿州大展宏图,成就一番功与名,奈何出身未捷,身已中招,是死是活,倒要看命数如何了。
金忠台此回是随同宇等人一起来的,本来照卫东城的意思,是让他来看无量弟子是如何大败不息窟的。
可是由于不息窟手段缜密,环环相扣,还没真正照面,就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金忠台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他是力修,对于平常偷袭根本不放在眼内,有几道法器撞到他身上,‘激’起片片星火,但力修金刚,铁躯坚凝,根本是丝毫未损。
金忠台骂咧了一句,手持单锤,一把抓住偷袭自己的修士,二话不说,见面就打,一锤子下去,敲得那人筋骨分离,半边身子都砸烂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归墟运化,将附近修士吸到近前,咣咣几锤子下去,个个都死相凄惨。
不过他的威风也就到此为止了,如此大肆杀戮,引起了吴道南的注意。
吴道南见麾下修士如死狗般被屠戮,眉宇间腾起浓浓杀机,大喝一声,“金忠台。”
金忠台闻听喝声,回身一看,不由一惊,谨慎道:“灵山三修吴道南。”
“手下败将还识得我,好得很,此回你的‘性’命要‘交’代在这了。”吴道南大袖一扬,飞出一只小巧编钟,也不见如何作势,编钟咚咚炸响,发出阵阵催魂魔音。
金忠台一见编钟就晓得不妙,当年他曾与吴道南有过一会,那次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险死还生,最后还是澹台逐英与澹台观涛共同出手,将他救下。
此战之后,金忠台单单疗养生息,就耗费去十载苦功。此时他明知不敌,可如今境况又无脱身机会,兼之卫东城等人都在卖力厮杀,他也没那个老脸,可以置身事外。
却说那编钟发动,发出妙音来,此音奇妙,唯有金忠台一人可以听去,这声音无视阻隔,透人肺腑,催‘逼’着他浑身暖洋洋的,神魂‘欲’醉,似要就此沉眠一般。
金忠台知那编钟为暖神编钟,一经发动,若无破法,将一直维系下去,直到受招身死为止。
这暖神编钟,为攻魂之法,而他身为力修,只顾着打熬筋骨,养炼力气,根本不通此道,当下就落入下风,虽则凝神抵御,可那魔音绵绵无尽,贯脑而入,不停的消融神魂,使得他有苦说不出,只好咬牙苦撑。
其他灵修又有妙招,与无量弟子杀在一处,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随时有人支撑不住,中招倒地身亡。
幸好无量弟子功底深厚,最初吃了偷袭的亏,损伤了部分人,但打着打着,渐渐站稳的脚跟,步步为营,不贪功冒进,顿时遏止住了不息窟的凶狂气焰。
不过要想取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