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承志话语虽少,却是知晓,监兵台搭救他们,绝非心善,其中必有目的,他沉声道,“贫道‘欲’乘此舟,不知该拿何物报偿?”
“不难,只消马掌‘门’一句话,入我论道府。”
马承志立即回绝,冷着老脸,“我尸仙派道统虽小,却也是个‘门’派,绝不会改换‘门’庭,做出欺师灭祖之举,恕贫道不能答应了。”
唐正安二人也附声称是,他们纵是死了,也不敢做下,叫祖宗颜面无存的事情。
律香主哈哈一笑,折扇一收,悠悠道:“三位误会了,尔等派‘门’无需解散,只需入我论道府为下宗,受本台调遣即可。”
唐正安心怀雄心,自是不甘愿如此,“这是要我等自矮一头了。”
律香主目光投去,徐徐道:“唐府主当知,得到便需付出,世间无有白白相助之理,若唐府主不从,贫道也不相迫。”
这话说得敞亮,如何抉择,全在自己。
律香主拿捏时机,看准大势,此乃阳谋,他相信事到最后,这三人必要屈从。
唐正安嘿然一笑,“敢问律道长一句,监兵台得到我等,又需付出什么?”
“‘交’恶宗无涯,顶住金雀台压力,保住尔等‘性’命,入我府中,可有丹‘药’供养,这付出可是够多?”律香主道。
唐正安三人稍稍一想,监兵台付出的确够多,再者他们如今境地,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再说下去,白白惹人耻笑,对视一眼,朝律香主稽首道:“我等三家,甘愿入府,为监兵台效犬马之劳。”
这话是假,律香主也不揭穿,只是摆摆手,“如要入府,贫道还需看尔等诚意。”
三人不解,律香主也不多说,一指林中。
须臾,有四五个尚清虚的人来此,传令,“辅君有令,着诸位整顿派中人马,迎敌而战。”
三人恍然大悟,诚意原来在此,纷纷把心一横,显出杀招来,神光,将这几人统统打成齑粉,尸骨无存。
这算是纳上了投名状,彻底‘交’恶金雀台,如不跟着监兵台,瀚海大地,将再无他们存身之地。
灭杀来人后,唐正安心有唏嘘,自己的雄心,看来是不可实现了。
此时,喊杀声大起,远处已经‘交’战起来,三人大急,生怕自己的人,无人主持,被尚清虚拿去添命,匆匆道:“律道长稍待,待我等整顿人手,再随道长前往。”
“去吧!”
却说西瀚举力相攻,势要灭杀尚清虚,借此声威,巩固在西瀚的地位。
宗无涯麾下,卖力拼杀,一路破关,势如破竹,所遇修士,纷纷无有战意,不到半盏茶工夫,已经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山道上,有两人慢慢而行,闲庭信步,对此战局似是毫不意外,其中一人,手持一幡,面相奇古,对旁侧一人恭声道:“王上神机妙算,尚清虚此辈无有战意,一触即溃。”
宗无涯身长肩阔,身披大氅,头发蓬松披肩,犹如雄狮一般,高大巍然,粗声粗气,豪迈自生,“吴卿,此战有你功劳,孤王记你一大功。”
宗无涯口中吴卿,为西瀚策命师,主掌内务,很是有些手段,宗无涯能在西瀚站稳根脚,初时全靠吴伯涵游说各方,拉拢人手,建立了西瀚班底。
很是受器重,论地位,此人与尚清虚相仿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吴伯涵低眉顺目,不敢倨功,“下臣不过理些俗事,当不得什么。”
宗无涯见吴伯涵这幅样子,很是满意,遥指烽火连天焚尸岭,“此战之后,西瀚各部,敢不归服,一概诛除。”
吴伯涵赞道:“王上英明,自从妶烽火来后,有些人便起了心思,这些人早日抹杀,王上大业,方可更加稳固。”
宗无涯嗤笑道:“妶烽火不过跳梁小丑,何足道哉。”
吴伯涵进言道:“王上可挟战胜之威,兵发荒风谷,降服妶烽火。”
宗无涯微微摇头,“孤王已收得消息,妶烽火率灵道窟全部人马,取道瀚北,有意进攻金雀台。”
宗无涯经营多年,自有暗间打入灵道窟中,虽不说了如指掌,但这么大的动作,他还是知道的。
吴伯涵大惊,“现今东瀚不稳,妶烽火如若得成,恐对王上不利啊!”
宗无涯笑道:“我那兄弟,‘奸’诈狠毒,不是好对付的,妶烽火此去,必败无疑,当今之计,还是先经营西瀚,巩固实力,徐徐图之。”
宗无涯当年败过一回,稳重许多,若无大把握,轻易不会行‘激’进之举。
吴伯涵不言,他深知为人臣子,君上若是下了决断,自己千万不要反对,否则再大恩宠,也抵不过君王翻脸无情。
说话间,前面一阵喧闹,澹台逐英两父子,压着尚清虚到来。
“呵,尚清虚被俘了。”宗无涯轻松一笑,“吴卿随我上去一观。”
唐正安等人临阵反目,不战而走,尚清虚大为震惊,可战事凶急,他心中再多筹谋,也无从施展。
无奈下只好极尽收拢人手,喋血苦战,寻机而退,奈何敌人太多,轮番接战下,战死无数,冷无疆也落败身亡,到了最后,他也脱身不得,被澹台逐英捡了个便宜,一把擒住。
澹台灭镜一脚踢去,尚清虚闷声一声,跪倒在地。
宗无涯居高临下,“尚清虚,你可愿归顺孤王?”
尚清虚虽则被擒,风骨犹在,浑身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