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延修晒道:“哦?照此说来,王副阁主无过了?”
王寿正‘色’道:“老朽自问,自从担任此阁副阁主以来,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做事,一心想着为宗‘门’办好事,办实事,不说日夜不休,勤勉无双,也算得上是无有懈怠,当然,这些本是我分内之事,老朽不敢邀功,老朽如此,百年之后,也能欣慰无憾的说一句,我无过于宗‘门’。--”
封延修仰天大笑一声,一指王寿,“苍髯老贼,亏得一张利口金牙,口才辨给,把汝一坨烂肺黑心,也能说得这般好听,似那‘玉’石巧匠,烂石顽铁,也可包藏污秽,雕琢华美,掩饰其脏。”
王寿心神一震,暗自愤怒,不过他修身养‘性’二百载,这等辱骂之语,他听得多了,心下虽怒,不过面‘色’却丝毫未改,正‘欲’反驳一二。
岂知封延修话锋一转,“贫道这般说,你可心服?”
在这万众瞩目之下,王寿不似在后堂时,那般丢人献丑,似乎强提着一口心气,把自己装裹成铁壁铜墙,大义凛然,只听他淡淡道:“道长来势汹汹,掌生握死,好比那天上星宿,光亮照人,老朽不过是枯草萤光,怎敢与其争辉,老朽自是心服的。”
王寿此人虽贪婪成‘性’,仗着背后有人,行事无忌,但既然能坐上此位,也非是熊包脓货,身上还有有三分真才实学。
这番话敞亮明白,虽是服软之语,但明眼人都可听出话中之意。
你比我强,又有众修士挟持我等,眼下你强我弱,自然你说什么是什么,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再是表明正心,又岂能抵挡兵锋?
琅宣阁诸人,暗暗喝彩,王老儿啊王老儿,平日里只见你一手抓权,一手抓财,如那饕餮巨兽,来者不拒,大包大揽,贪婪之气,深入肺腑,没成想你竟有此口才,看来你这琅宣阁魁首,的确当得。
王寿深谙人心大势,虽不知对方具体来路,但料来势汹汹,不遮掩行事,显然要行霹雳手段。
如此一来,自家必然遭损。
王寿这一连串辩驳,乃是裹挟己方大势,试图让对方忌惮一二,同时又想让对方抓不到把柄,由此脱得此劫。
王寿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知道自己,的确做过不少亏心事,但这些事情,他都处理的妥妥帖帖,首尾圆满。
当然,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挖出来,但是这其中利益,牵着藤连着瓜,牵扯各方人物,关系复杂,封延修一旦深究,那乐子可就大了。
王寿相信对方不敢深究,如此一来,自家做的肮脏事,也不怕被掀出来。
同时,王寿想好了,如果对方深究,还无人来保他的话,那么自家可就要掀桌子撕破脸,将桌底下的黑暗亮出来,把那些人都拉进来,大伙屎掉‘裤’子连着裆,谁也别想好过,一同来抵挡风雨。
至于往后别人如何处理自己,那又是一说,反正自家的‘性’命,不能就这般白白葬送。
封延修岂能让他如意?只听他道:“我问一事,你如实说,贫道好斟酌裁决。”
“来了。”王寿老眼一眯,暗道自家生死胜败,就在接下来这一问了,他打起‘精’神,准备好生应付,“还请道长示下,倘若老朽知道,自然原原本本道来,不会有丝毫欺瞒。”
“好。”封延修道:“还丹峰是经你之手,划给陈怀远的?”
王寿听罢,心里暗感纳闷,他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对方有此一问。
“这是什么意思?”王寿暗暗奇怪,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丹峰本来就要划出去的,只是给了那陈怀远,自己收了些好处罢了,要凭此罪定他生死,却是不能。
他心如百‘花’结,想了半晌,结成‘乱’丝麻,也没能理出头绪来,奈何过了这半晌,再不回话,于情于理也说不出去,最后他将心一横,这事没什么大不了,如实回答也可,“不错,还丹峰复又无主,经查陈怀远品行高远,资质上佳,又是真传弟子,修得风火功,当可得还丹峰为道场清修,经老朽主办,坐定了此事。”
“很好。”封延修一点头,喝道:“来人,将这老贼枭首示众,以正‘门’法。”
王寿骇了一跳,眼晕目眩,身子一个不稳,蹬蹬蹬连退三步,不可置信的望着封延修,怎也不敢相信,对方就要这般给自己斩了。
凭什么?凭什么?王寿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他如何作想,立马有一修士上来,架住王寿往下一压,后者受力不过,立马跪倒在地,头颅贴地。
王寿犹自不甘,侧首狂吼道:“为何要斩我?须知我乃王氏族人,祖孙三代,和巨擘名‘门’皆有姻亲,你若无辜斩我,必有人拿你人头,来祭奠老朽之灵。”
封延修冷笑一声,“有惊涛岩监察‘玉’策候、庄青桐作证,还丹峰属于宁舟,而你收人贿赂,假公济‘私’,无视章法,随意将此峰划给陈怀远,此是任意妄为,以公谋‘私’之罪,二来,经查实你赃盈恶贯,行为不端,名声败坏,此为赃货狼藉之罪,这两罪,罪罪当诛,贫道念你年事已高,往日也有不少苦劳,有心给你一个机会认罪轻罚,但谁想,你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却狡言辩驳,藉此脱罪,毫无廉耻之心,此又是一罪,乃知错不改,冥顽不灵之罪,试问王副阁主一句,这三罪,可能杀你?”
‘玉’策候?庄青桐?王寿脑子嗡嗡作响,‘玉’策候还罢了,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