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堡东南有一座四合院,是军机部的办公地点,尽管三进三出的院落非常宽敞,但随着军机部人员的不断增加,就显得人满为患了,除了几位军机部大佬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之外,其他的人则只能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里。
别看这个院子从外观上看奇貌不扬,但却是整个山东行政管理的中心,每天都会有大量的公文从这里传达出去,接待室也是座无虚席,来自下面的官员正在等候着几位军机大佬的接见。
庄敬航和邓谦从总兵府回来之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不仅让衙役通知等待接见的官员回去,还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酽茶。
办公室的灯光整整亮了一宿,当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值守的官员惊讶的发现,仅仅是一夜之间,两个人憔悴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两个人走到院子中间,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虽然都没说什么,但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庄敬航上前一步,给邓谦深施一礼:“老师!”
邓谦摆了摆手:“无需多言,我们两个共同去见大帅吧。”
以前邓谦无论在吴名的面前还是在背后,都会亲热的称呼吴名为贤侄,而现在则称呼吴名为大帅,这本身就意味着,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私谊了,剩下的只是上下属的关系了。
能走到他们这一步,自然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经过一夜的痛苦思考,终于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吴名之所以会这样做,并不是仅仅让他们做出选择,而是向他们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我绝对不会在乎你们是如何看我的,我给你们的你们才能够得到,不给你们的敢伸手,我就会把手给你们剁掉,不想跟着我干,可以随时离开。
走到总兵府问了问,两个人才知道,吴名正在会客室,原来邓谦和庄敬航还以为,吴名此时在会客室一定会见某位客人,可是走进去才知道,却只有吴名一个人。
看到茶几上沏好的茶,邓谦和庄敬航相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吴名早就猜到了他们必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在会客室里等他们,而不是在办公室里,这就又向他们传递了一个信息,尽管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从今以后我也只用你们的才华,而不会与你们有任何私谊。
“大帅,”庄敬航和邓谦向吴名深施一礼,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想继续留在你的身边,为咱们的未经事业而奋斗。”
两个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吴名的脸色,很可惜的是,吴名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不知道你们悟出了点什么?”
“在大帅手下做事,一切都要出于公心。”
吴名点了点头,目光又看向了庄敬航:“一行先生,你怎么说?”
“我和老师悟出来的基本一样,不过,还应该再加上一句,做事要守本分。”
吴名笑了:“你们能够悟出这一点来我很高兴,人在有的时候,就应该懂得舍得,没有舍哪里会有得,从今往后,我不仅要听你们怎么说,更要看你们怎么做,我只取你们的才,而不会容忍你们的私心,我可以给你们荣华富贵,也可以给你们万众敬仰的地位,但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忠心耿耿为我效命的基础之上。”
三个人关起门来整整谈了两个多小时,当邓谦和庄敬航走出来的时候,卫兵们惊讶的发现,这两个人和刚才走进去的时候大不一样了。邓谦原先佝偻的腰板也挺直了,庄敬航的脸上也带上了笑容,两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至于吴名是如何说服了邓谦和庄敬航,或者说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这只是三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过通过这一件事情,吴名初步显示出了自己高明的帝王之术,真正做到了大权独揽小权分散。
处理完了这件大事之后,吴名觉得,自己应该当几天甩手掌柜,去好好陪一陪四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可是一封突如其来的电报又让他的美梦破灭了。
密电是湖广的暗虎八号发来的,主要内容就是,经过了几个月的休养生息和周密准备,张献忠与昨日又一次起兵造反了。
捏着这封电报,吴名真是郁闷至极,按照史书上记载,张献忠应该在今年秋天清兵再次入关,朝廷无暇顾及的时候才会再次起兵造反,而这个时候起兵已经和历史记载根本不一样了,难道这是因为吴名这只蝴蝶掀起的风暴所致?
“来人,去把军机部几位在家的军机大臣给我请来。”
趁等人的功夫,吴名拉开了墙上地图的帷幔,眼睛死死盯着湖广一带。他知道,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得到张献忠起兵的消息,而朝廷由于通讯不便,得到张献忠起兵的消息最起码也要在半个月以后了。以朝廷的拖拉劲,没有个三五天是拿不出一个结论来的,如果崇祯让吴名出兵剿匪,最早也要在一个月以后了。
“命令暗虎八号随时注意张献忠的动向,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报告。”
就在张风转身要走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庄敬航沉稳的声音:“启禀大帅,属下庄敬航、曹伟、邓谦求见!”
看到三个人疑惑的样子,吴名先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微笑着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丝毫也没有表现出与平时有什么两样。
“何平敏还没有赶回来吗?”
“启禀大帅,何军机昨天晚上发来电报,青州屯田出现了一些变故,衡王府拒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