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庄敬航琢磨吴名话里意思的时候,耳边又听到了吴名的声音:“据我所知,贺人龙手下只有不到两万人马,而张献忠的嫡系部队就有三万,如果在此期间挟裹了大批的百姓,他的队伍必将在短时间内膨胀到十万人,甚至是几十万人,贺人龙虽然要钱不要命,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再加上朝廷拿不出粮饷来,所以我认为贺人龙是绝对不会出兵的。”
听到吴名如数家珍般的分析着各支兵马的情况,三个文官如芒在背,吴名对那么远的事情都了解的这么清楚,何况身边的事情呢?幸亏自己没有做什么对吴名不利的事情,否则可就要掉脑袋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曹伟,向吴名深施一礼:“大帅,你的意思是说,先让左良玉顶一阵子,我们接到朝廷圣旨的时候先不要急于出兵,等到朝廷无兵可派求到我们门上的时候,咱们再趁机与朝廷谈谈条件,争取把湖广收入囊中。”
“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打算,人在吃饱肚子的时候,就是有山珍海味他也没有胃口,只有在饿急眼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食物的香甜,吴家军出兵是一定的,如何把握好这个度才是最关键的。”
三个文官一起点头,显然他们赞成了吴名的意见,就在这时,庄敬航突然发现,吴名的眼光扫了过来:“一行先生,听说正在学习的七百多人都是你录取的,你这个当老师的一定很劳累吧?千万要注意身体啊,因为我们今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如这样吧,今后批卷阅卷由你们三个人共同负责,曹副部长和邓副部长的学识也不差,相信他们的参与能让你减轻很多劳累。”
庄敬航的头觉得嗡的一下,他现在终于明白吴名说那些话的意思了,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吴名的打击还在后面呢:“传令下去,自即日起成立大帅府官员培训学校,由我亲任校长,现在的八百个后备官员作为学校的第一批学员。”
庄敬航目瞪口呆,只看到吴名的嘴巴一张一合着,耳朵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知道,自己今后唯一可以依赖的势力,被吴名给很轻松的瓦解了。
接下来研究的一些事情庄敬航就很少讲话了,对于他这种表现,吴名根本就不在意,我现在的事业才刚刚起步,绝不容许任何人在我的手下拉帮结派胡搞八搞,有了这种苗头,我就应该坚决的消灭,千万不能等到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再采取血腥清洗的方法,这样看来,我还是救了一大批人呢。
庄敬航能够想明白这一点还好,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重用他,如果他钻了牛角尖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要知道,政治是没有任何人情可讲的。
随着一阵滴滴答答的收发电报的声音,暗狐发来的又一封电报送到了吴名的手上,看着看着,吴名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然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大家都看一看吧,张献忠经过前一次失败,确实接受了教训,这次重新起兵之后痛改前非,不再大肆纵兵杀戮了。”
接过电报一看,三个文官的脸上都露出了很古怪的表情,看到庄敬航没有说话的意思,曹伟说道:“大帅,张献忠虽然不再纵兵杀戮了,但造成的危害比之前更大了,把老百姓的粮食全部抢光,然后再挟裹他们去攻打下一个城池,这样下去,短时间内必定会聚集起大量的人马来,这些人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却是很吓人。”
邓谦看了一眼庄敬航,意思是你应该发表一下意见了,看到庄敬航没有说话的意思,邓谦不由的摇了摇头,既然你不想讲话,那就由你吧,老夫可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
“张献忠这是使了一招大浪淘沙呀,老弱病残会死在路上,剩下的精壮就用来攻打城池,如果张献忠能够挟裹一百万老百姓,按照十个人活下一个来,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十万精兵,不得不承认,这一招非常毒辣。”
吴名点了点头:“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张献忠挟裹老百姓,这个办法看似狠毒,但对我们却是有利的,起码在短时间之内这些人不会遭到屠戮,张献忠目前盘踞在宁德以东三百里的一个小县城里,我估计他下一步有可能去攻打岳州和长沙”
吴名拿起了激光指示棒,在地图上对着那一带地区画了一个圆圈:“这两地距离宁德都有上千里路,再加上道路崎岖,挟裹了这么多的老百姓,行军的速度肯定极慢,一天能走二十里就不错了。除非张献忠丢弃这些老百姓,率领精锐去攻打岳州和长沙,否则他们赶到这两地之后,至少也要用五十天的时间,有这么长时间,朝廷总应该扯完皮了吧?而我们吴家军拥有强悍的机动能力,济南到长沙只有不到三千里,机械化先头部队完全可以在五天之内赶到,到时候既可以给张献忠以迎头痛击,又能够解救被他挟裹的百姓。”
五天走三千里路,这在明代是不可想象的,朝廷的八百里加急也是三十里路,到驿站换一匹马,吴家军孤军深入,携带了大批的给养和物资,一天要走六百里路,这怎么可能?
吴名也看出了三个文官的疑惑,笑着说道:“我说一天能走六百里路绝不是在吹牛,因为我这次从极西之地带回来了很多先进的交通工具,退一万步讲,即便一天走不了六百里路,四百里路总能走到吧?这样算来,到岳阳和长沙也只用七天,实在不行我可以暗地里派兵,打一个时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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