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极了,吴名仿佛听到老太太心脏跳动时发出的咚咚声,仔细的看了看老太太的眼睛,吴名郁闷了,如果老太太讲的是实话,他说的那个姓张的少年不仅和自己有关系,而且还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爷爷。【..】
把老太太讲的话串起来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吴名觉得老太太绝对不是在讲故事,如果是她自己编的,不可能这么环环入扣,那枚玉牌上的字也不好解释。
老太太突如其来的叹息声拉回了吴名的思绪,过了好一会,就听老太太又说道:“张姓少年单名一个立字,这个人的本事可是比他的师父要大多了,来到我们家第二天就在后花园开坛做法,到了第三天中午,突然晴空打了几个霹雳,就在我们以为张立会像他的师父一样被雷劈成重伤时,张立取出一张符咒烧掉,竟然挺了过去。”
虽然老太太讲的很简单,但吴名也能够想象到当时的凶险,清朝的国师哲多罗在古抻尸体上下的禁制,岂是那么好破的?张立的师傅铩羽而归之后,还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才找到了破解之法,而张力肯定得到了他的真传,法术青出于蓝胜于蓝,否则,绝对不敢轻易犯险。
“整整七天七夜,张立不眠不休,就在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一个长相凶恶的老头找上门来了,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动手了,那一仗打得真是昏沙走石、日月无光,溥江的爷爷和我只会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根本就不敢出去看一看。”
吴名暗暗点了点头,尽管老太太没有明讲,但吴名也能够猜到,那个长相凶恶的老头极有可能就是清廷的国师哲多罗,虽然吴名已经知道后来的结果是什么,但也不得不佩服张立的本事够强悍。
“两个人从中午打到了夜里,又从夜里打到了凌晨,由于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我们也不知道这场打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直到雨停了天也亮了,我们听了听没看一看。”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整个后院几乎被夷为平地,不仅张立搭建的法坛不见了,古抻的坟头也被铲平了,就在我们以为张立已经走了的时候,溥江的爷爷突然发现张立正躺在院墙边的水沟里,当时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而那个老头却不见了。”
“溥江的爷爷把张立背回了我们家里,也幸亏祖上还留下了一支老山参,这才救了张立一命,就这样,张力在我们家整整养了一年伤。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长相凶恶的老头竟然是朝廷国师哲多罗那个混蛋,只不过在与张力的打斗中也受了重伤。”
吴名听出来了,老太太在讲这段话的时候,口气明显的偏向张立,吴名越发觉得,张力和眼前这位老太太一定还有什么故事,而这个故事说不定就与自己有关。
老太太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羞涩,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张立这个人虽然年轻,但却很有学问,对人也很和善,在我们家养伤期间,和溥江的爷爷成为了好朋友,一年以后张立离开了我们家,后来溥江的爸爸就出生了。”
尽管老太太讲的很隐晦,但是会说的总不如会听的,要知道吴名有透视眼,只要看一看他的眼睛,就明白老太太心里的想法了。
按照老太太自己的叙述,她当时的年龄也并不大,嫁给溥江的爷爷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而张立在溥家养了一年的伤,溥江爸爸怎么就出生了呢?
吴名觉得张立在溥家养伤期间,肯定和老太太日久生情,再加上溥江的爷爷成亲这么多年没有孩子,说不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这种故事很老套,但谁又能说不会发生呢?
仔细的看了看老太太的眼睛,吴名郁闷了,如果张立真是自己的爷爷,那么这样算起来,溥江不就是自己的堂兄弟吗?
“老人家,这个叫张立的后来就没有再回来?”
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立走后溥江的爷爷就去世了,当时兵荒马乱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溥江的爸爸实在活不下去了,后来我们娘俩就去大港投奔了我二姐,靠给人家帮工维持生活,一直到了解放后我们才回到京城。”
虽然吴名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但是他也能够想象到,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的生活会有多么艰难,除了投亲根本就没有别的活路。
尽管心里已经很明白了,但吴名依然装糊涂:“老人家,你是看我和张立长的相像,所以才认定我姓张,或者说认为我就是张立的孙子?”
老太太目不转睛的盯着吴名好一会:“张利曾经说过,他们张家的后代都有自己的特殊标记,小神医,你能让我看一看你的头顶吗?”
吴名奇怪了,我脑袋有什么可看的?虽然想拒绝可是看到老人期盼的眼神,吴名张了张嘴话就没能说出口,只好低下了头。
吴名觉得,老太太在自己的脑袋上抚摸着,突然觉得一阵冰凉,用手摸了摸原来是水珠,抬头看了看,老太太竟然哭了。
“老人家,你怎么哭了?”
老太太没有讲话,默默地站起来走了出去,不一会把溥江拉了进来:“你看看溥江的脑袋就知道了。”
溥江留的是寸头,吴名一眼就看出他的头顶也长着三个旋,吴名现在除了惊讶就是不可思议,这也太巧了吧,难道溥江和自己真是一个爷爷的堂兄弟?
可是又一想,也不对啊,头顶上长三个旋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仅仅只限于张家的后人,如果仅凭这三个旋就承认自己是张立的孙子,也太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