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秉刚一愣,闯匪的这句话可真的不好回答,如果说自己是个做生意的,闯匪看到这么一个雕梁画栋的大院,肯定会认为自己有不少银子,可如果说是个做官的,尤其是户部这种放屁都油裤裆的那种官,这些闯匪还不知道怎么收拾自己呢。【..】
马秉刚虽然从来没有和闯匪打过交道,但是从邸报上曾经看到过,这些闯匪天生就像是和官员有仇似的,对待他们只有一个字,就是杀!
就在马秉刚琢磨的时候,就觉得手上的银票被人抢走了,然后就看到一双大脚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只听到嘭的一声,整个人就失去了直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秉刚慢慢的醒了过来,鼻子里顿时闻到一股臭味,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被闯匪扔进茅厕里了。
好容易挣扎着爬了出来,马秉刚就那么臭烘烘的向后院走去,刚穿过二进的月亮门,脚下就踩到了一股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个浑身赤-裸的女尸,马秉刚被吓得嗷的一声跳了起来。
这个女尸怎么那么熟悉呢?马秉刚哆哆嗦嗦的走了过去,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他的大儿媳妇。按理说老公公看儿媳妇,尽管是一具尸体毕竟是赤果的,不管怎么说都不合礼法,但马秉刚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从一边拉过了一件也不知道是谁丢掉的衣服,哆哆嗦嗦的给儿媳妇盖上了,然后又扶着墙向后面走去。
越往前走,看到的尸体越多,男的全都被闯匪砍了脑袋,女的则无一不是先女干后杀,马秉刚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些人竟然全是他的几个儿子和儿媳妇。
马秉刚张了张嘴吧,想嚎又嚎不出来,走到自己所住的房间看了看,掩盖地下银库的大床被搬开了,露出了黑洞洞的洞口,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我的银子啊!”马秉刚觉得天旋地转,普通一声晕了过去,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未时了。这个时候他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还听到有人正在唱歌,凝神一看,竟然是他的老妻韩氏,正身无寸缕手舞足蹈,显然是已经疯了。
看到老妻的样子,马秉刚呀呲欲裂,这些该死的畜生,竟然连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都不放过,真是应该天打五雷轰。
当马秉刚第三次醒过来的时候,也变得和他老妻韩氏一模一样了,跌跌撞撞的出了大门,只听到他凄厉的喊叫声:“天打五雷轰!”
至于马秉刚说的天打五雷轰要打谁,又要轰谁,恐怕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了。只不过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疯子,少了一个士绅而已,以至于闯匪被赶走很长时间之后,这个老家伙依然在大街上四处游荡着,显示出了强大的生命力。
一些了解内情的,对着这个反面教材开始教训自己的孩子了:“看到了没有?就是这个人,妄自尊大,不肯捐银助饷,才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一家人不仅被闯匪全都杀光了,听说闯匪还从他家的地下银库里搜出了近百万两白银,唉,做人啊,切记不可把钱看得太重,舍命不舍财,命都没了还要财有什么用啊?”
马三旦也抢够了,可是怎么把这些银子运出去又犯开了愁,听了听城墙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马三旦长脸了,他知道,没有了声音绝对不是刘方亮的大兵已经打进来了,而有可能是遭到了失败。
看了看身后几十大车的银子,想起被他杀死的那些官员士绅,马三旦觉得爽极了,不管怎么说,老子已经攻破了济南府的城门,这些银子我即便得不到,就凭我杀的那些人,和我玩的那几个官宦家的女人也够本了。
够本归够本,可是下一步何去何从呢?看了看一千多个手下,怀里都鼓鼓囊囊的,这个时候再让他们冲出去,显然已经没有斗志了。
“弟兄们,你们抢够了没有?”
“抢够了!”
“发大财了!”这些不知死活的闯匪乐颠颠的齐声回答,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就在这时,不远处几个黑影一闪,马三旦和他手下又听到了那令人恐怖的枪声,这一阵枪声可是比刚才的密度要大多了,就像一阵狂风暴雨,稀里哗啦的响个不停。
马三旦觉得,自己的胸膛遭到了重重的一击,在向后翻到的同时还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只见一股血水就像一朵鲜花一样不断的放大。
“老子够本了!”这是马三旦在这个世界上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和他的手下的兄弟结伴一起下地狱了。
指挥这次战斗的正是特战大队长张盈,原来还以为这些进城的闯匪会很彪悍,为此还专门给战士们配上了班用轻机枪,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些家伙竟然这么不经打。
其实张盈也太看得起这些闯匪了,也太低估自己手持自动武器的威力了,闯匪人多又有什么用?大刀和长矛是注定不能和现代化武器对抗的。
“快点打扫战场,有活着的就补上一刀,缴获的这些物资派一个班从北门悄悄地送回城堡。”
一个叫刘石头的战士凑了上来:“大队长,是不是要留几个活口啊?”
“留活口干什么?格杀勿论是家主下的命令,难道你想不服从命令?”
“我怎么敢不服从家主的命令,我是想啊,这些受了重伤的就给他补上一刀,受轻伤的带回城堡,让他们亲口说一说自己进城来都干了些什么。”
张盈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作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