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让吴家军去攻打通古斯野人,其包藏着什么祸心就连庄敬航和邓谦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吴名了。就在两个人以为吴名会断然拒绝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非常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通古斯野人烧我房舍,杀我百姓,略我财富,虏我人口,凡是汉家儿郎无不义愤填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吴某人也是一个热血男儿,消灭通古斯野人义不容辞。”
原来王承恩还以为吴名会在这些事情上推诿,却没想到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这让他之前准备好的说辞也用不上了,刚想代表皇上表示一下赞赏,吴名就兜头给他泼了一瓢冷水。
“虽然我也想尽快出兵把通古斯野人给灭了,但是目前的时机还不成熟,通古斯野人这些年势力发展很快,由于几年前的登莱之变,叛将孔有德和耿精忠投降满人带去了大批的火器,如今通古斯野人不仅能够打造火器,甚至质量还比大明朝生产的好,这就更加需要打造比他们更好的火器。再加上去辽东作战,吴家军属于客军,不占地利,粮饷补给也十分的困难,所以要想把通古斯野人赶回深山老林,必须事先谋划周全。”
如果不是当着王承恩的面,庄敬航和邓谦准会笑出声来,吴名先让王承恩高兴了一回,话锋一转又把他给打到了地下,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吴名的意思也很明白,不是我吴家军不想马上出兵,关键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崇祯皇帝一两饷银都不想出,只拿出来一个不值钱的忠诚伯来,就想糊弄我去替他卖命,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如果你硬要我出兵也可以,粮草你总要供应吧?饷银你总得给发吧?
正像庄敬航和邓谦所预料的那样,王承恩听到这话后直接就长脸了,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才说道:“吴大人说的极是,如今通古斯野人已不是建州原来的小部落了,这几年不论人口或者势力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崇祯朝以来曾多次犯边,已成心腹大患,要想打败他们,必须要仔细谋划一番。”
王承恩这句话说的还比较客观,想必他也看出来了,吴家军出兵攻打通古斯野人是大明朝最后的希望了,一旦吴家军失败了,可就再也没有军队能挡住通古斯野人了,从这一方面来看,大明朝也不是没有明白人,可惜的是,王承恩只是个太监,朝中大臣却没有他的眼光。
吴名也看出了王承恩的心思,此时不给他拱一把火又待何时:“虽然朝廷在辽东有四十万人马,但依然被通古斯野人打的丢盔卸甲,困在城里不敢出来,像这样的部队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而我们吴家军却是战无不胜的,不过,我们现在走的是精兵路线,兵马并不多,虽然能够对通古斯野人战而胜之,但打下的地盘要想守住可就难了,如果把地盘交给祖大寿,恐怕皇上也不会放心吧?”
王承恩一愣,他也不得不承认吴名说的是实话,辽东祖大寿的兵马只知道向朝廷要银子,根本就不听从指挥,只不过崇祯害怕激怒了他而投降通古斯野人,这几年才一直安抚他,但在心里却已经把他当做一个乱臣贼子了。如今吴家军虽然很能打,但打下一个城池总不能再留下兵马防守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吴家军的兵力就会被分散,到了最后,不要说打进通古斯野人的老巢了,就是能够守住这些地盘也不容易啊。
“以总兵大人之见应该如何办呢?”
“时间!”吴名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我需要一年的时间。”
王承恩原来还以为吴名会趁机向皇上要军饷,借着这个由头尽量拖延出兵辽东的时间,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提粮饷这两个字,而是只需要时间,如今大明朝内乱已经基本平定,别的没有,时间可有的是。
“总兵大人有一年时间就可以准备好?”
“如果有皇上的支持,一年的时间也就足够了,否则,就是十年也不够啊。”
“此话怎讲?”
“吴家军现在虽然占有济南和东昌二府,但其他州府并不受吴家军的管辖,这样一来,要想在山东境内施行屯田大计,就会受到各方面的阻力,没有粮草吴家军又如何出兵。再说了,东林党那些酸儒们也不会消停了,在他们看来,我在山东施行的新政就如同谋反,如果他们再鼓动圣上出兵来打我呢?我又要拿出很大的精力去对付他们,所以,什么时候能出兵攻打通古斯野人,关键要看皇上的态度。”
俗话说会说的总不如会听的,吴名的话音刚落,王承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家伙是不甘心只当山东总兵啊,他还要一省的行政权力。
王承恩的脑子在快速的运转着,按理说吴名要在山东推行新政,是和皇上不谋而合的,可是这种事情只可以私下里做一做,是绝对不能在朝廷上提出来的。
可是有一想,即便皇上不在朝堂上公开讲出来,东林党人也会知道的,一旦那些家伙闹起来,皇上能不能压得住还是个问题。
本来皇上是想采取默许的态度,借助吴家军的势力在山东推行他的新政,而吴名却要皇上公开表态,这简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总兵大人,这么大的事情,咱家是不敢表态的,只能报请皇上圣裁,不过,皇上在我临出京之前曾经讲过,只要吴家军能答应他两个条件,皇上就会许你便宜行事。”
能让皇上说出便宜行事这四个字可是不容易,什么叫便宜行事,其实就是让吴名看着办,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