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胥敬德预料的那样,几个官员来到了签押房之后,就像庙里的佛像一样,一言不发,嘴唇哆嗦着,连茶都没心思喝一口。
看到这种情况,胥敬德长叹一声:“老朽已经是花甲之年了,来日无多,如今吴家军大兵压境,为全城百姓生命计,唯有开城投降为上策!既然诸位大人都不讲话,那就按照本官的意思去做吧,如果朝廷归罪下来,由老夫一力承当。”
胥敬德话音刚落,所有的官员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他们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吴家军攻下城池之后,并不会把地方官怎么样。除了那些罪大恶极有民愤的之外,只要愿意留下来的,还可以送你去学习重新任命官职。不愿意留下来的,就会发一笔遣散银子礼送出境。虽然这笔遣散银子与自己这几年搜刮的根本就不成比例,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能够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沉重的城门轰隆隆的打开了,以胥敬德为首的兖州府地方官员,手捧田亩粮册和知府的印绶,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也许是被吴家军的大炮给吓着了,也许是吴家军的杀气太过厉害,兖州府的官们就像同时得了软骨病,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全都跪下了。
“兖州知府胥敬德率城内文武官员恭迎吴家军!望将军善待城中百姓。”
姜世武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原来还以为即便是吴家军耀武扬威,要想让兖州知府投降也要费一番劲的,却没想到这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投降了,这才是兵不血刃呢。只不过没有捞着仗打觉得有些没劲!
尽管觉得很没劲,但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兖州府这么一座大城,还是非常值得高兴的。看到胥敬德满头的白发,姜世武也觉得心里很不落忍,再说了,这个知府能够替全城百姓求饶,还是蛮不错的。
飞身下马,把胥敬德搀扶了起来:“胥大人,如今我们大帅已经被朝廷封为忠诚伯,皇上又亲口封他为山东总兵,并许他便宜行事。我们吴家军此次前来,主要是接手兖州的城防,我吴家军纪律严明,绝对不会祸害城内的百姓。”
姜世武在说话的时候,胥敬德一直在瞅着他手下的那些黑甲武士,要是别家的部队,此时已经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而吴家军的黑甲武士,却一个个像钉子一样站在原地,不要说打闹嬉笑了,就是连咳嗦的也没有一个。
“老朽听说过吴家军纪律严明,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如此,就请将军率部进城吧,下官已经备下酒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看到胥敬德小心翼翼的样子,姜世武的态度更加和蔼了:“胥大人,我们吴家军有纪律,既然你主动打开城门投降,大军就不必进城了,不过城防必须要由吴家军来接手,这几天你还要暂时署理兖州府的政务,等待大帅的下一步军令!”
姜世武一声令下,吴家军的战士派出了四个小队,分别接手了四个城门的防务,同时又派出一个中队,把兖州守备营那些垃圾官兵驱赶进大营,并看管了起来,至此,兖州府才算是兵不血刃的归于了吴名麾下。
就在姜世武和所有的战士们,都为这次出兵捞不着仗打而烦恼的时候,胥敬德又一次急匆匆的来到了吴家军在城外的大营,姜世武还以为这个老家伙可能是来劳军的,可是看看他身后,只有胥敬德的几个随从,姜世武又奇怪了。
“胥大人去而复返有什么事情吗?”
胥敬德苦笑了一下:“将军,如今吴家军接受了城防,街面上秩序稳定,老百姓安居乐业,实乃全城百姓之福啊,不过,有一事必须要向将军禀告,就在昨天,知府衙门收到了水泊梁山一伙乱匪的帖子,说让我们三日内必须给他们筹集三万石粮草,和十万两银子,否则就要血洗兖州府。”
姜世武听得直皱眉头,虽然他也是个秀才出身,但在吴家军里呆久了,身上那点文人习气早已没有了,与同僚们讲话的时候也都是直来直去的,哪里见过胥敬德这种磨磨唧唧的样子。
说什么吴家军进城接手防务,不就是想用话扣住我吗?让我们吴家军去消灭水泊梁山那股乱匪。剿匪本来就是吴家军的事情,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去打他们的,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胥大人知道这伙乱匪的头目是什么人吗?他们一共有多少人马?现在又盘踞在什么地方?”
“乱匪的头目叫王华强,手底下有两三万人马。听说这股乱匪是从中原一带流窜过来的,虽然来到兖州府的时间不长,但他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知府衙门也曾经想过要派兵去剿灭他们,可是您也知道,守备营的那些官兵都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就来求您了。”
“如果吴家军不来,你是不是就要答应他们的条件啊?这是资敌懂不懂?”
听到姜世武说话的口气不善,胥敬德吓得两腿一软又跪下了:“将军,如今兖州府兵微将寡,老朽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不,我今天早上就拟好了公文,只是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大帅府求救,将军的大军就到了。”
看到公文上的墨迹未干,知府衙门的大印印迹也很新鲜,姜世武不由得撇了撇嘴,这老家伙还真的把我当成大字不识的武夫了,岂不知道,咱身上也有秀才的功名,这点小花招能瞒得过我吗?
不过又一想,姜世武又高兴了,胥敬德虽然是在骗我,但最起码他骗的让我很舒服,这老家伙向大帅府求救,实际上就是从心里认同了大帅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