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得仁在任纯聪的陪同下,骑马向宫门而来,昔毕长暗处观看,见他二人身后有二十余名殿值,不由地吸了口气,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少主,任纯聪是监军,今个正好是换防。”
正当昔毕长惊疑不定时,一名卫士低声给他压惊。想想任得仁是中书舍人,作为中书省的庶务长官,上朝是必然的,任纯聪的来意也是很明显,以枢密院都承旨,刚刚兼差殿前直监军使,今个正好是换防的日子,自然要监督接替换防,白白担惊受怕一阵。
来到了宫门前,任德仁自然去了宫门外的朝房,等候打开宫门的时候。
任纯聪却带着人来到了宫门口,一名指挥过来,笑眯眯地道:“今个,怎么都承旨亲自来了?”
“非常时期,我也不能偷懒不是。”任纯聪笑mī_mī地道,他是得到了兼差,却没有都承旨好听。
“那就例行公事。”指挥笑mī_mī地道。
任得聪当先拿出腰牌递给指挥验看,其他殿值慢吞吞地走到宫门前,参加叛乱的殿值也没有留意,一切都非常正常,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就在换防时斩杀这些接防殿值。
一名参加叛乱的殿值,正准备听后号令,斩杀过来的殿值,却不曾想到对方,忽然拔出短刀向自己砍来,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硬生生地劈倒在地,眼看这活不成。
众人大吃一惊,参加叛乱的殿直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发难,明显的不科学,应该有他们先发难才对。
“拿下叛贼。”任纯聪大吼,早就出刀砍杀指挥。
二十余名殿值纷纷抽出腰刀,对叛乱的殿值大肆杀戮,那些叛乱的人措手不及,五六人当即横尸在地。
昔毕长绝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率先发难,动手是那么的决然,很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控制宫门,想想禁不住一身冷汗,没有了主张,连转身逃跑知会李仁忠也忘了,急忙进入殿值房躲避。也亏了这厮没有赴任西凉,要是真去了,邵兴会很高兴的。
片刻间,宫门前的叛乱殿直被屠戮殆尽,一地的尸体,成片的鲜血,景象惨不忍睹,一些刚刚到达的官员,都惊呆了,这明明是宫廷政变啊!
消息很快传到了班房,引起一片混乱,任德仁不慌不忙地起身,拿出了密诏,扬手道:“诸公稍安勿躁,有青天子密旨叫贼,濮王狼子野心,控制宫门谋逆,今调遣六班剿贼,诸公安心等待就是。”
在几位大佬都没有到场情况下,众人也不好再说,只是大眼瞪小眼,各自盘算着心思,太突然了,让他们没有半点准备,那些和李仁忠较好的大臣,开始算计怎样脱身了。
任德仁冷冷地看着众人一眼,又道:“诸位稍安,在下去去就回。”
外面,宫门的叛逆被肃清,任纯聪冷冷地道:“赶紧打扫一下,拿了昔毕长这厮,关闭宫门。”
任德仁才缓缓走了出来,冷冷瞥了眼一旁的班房,沉声
道:“拿下昔毕长,我先进宫护驾。”
当任纯聪杀气腾腾地踹开们,一脸苍白的昔毕长再也坚持不住,噗通跪在青石地面上。
“都统军怎么在这里?”任德仁皮笑肉不笑地道。
昔毕长嘴角猛抽,连话也说不出来,索性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真是个废物。”任纯聪鄙夷地摇头道。
“用此人,濮王岂能不败。”任德仁松了口气,转首对任纯聪道:“好了,想必你大伯已经行动,我先入宫陛见,你好好看守宫门,不得有半点差池。”
李仁忠一宿未曾合眼,眼睛红的像兔子,他是孤注一掷不假,却抱有极大的希望。现在,他需要做的是居中调度,静静地等待发动,然后再直接进宫,夺取胜利果实。
但是,他却一阵阵没来由地心慌,从昨天夜里就静不下心来,天即将放晓时分,越发地沉不住气了。
当他准备出府,却发觉藩邸被卫戍军包围,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自己的一切都被人家所知,立即令藩邸死士备甲。
那是一场激战,战斗持续时间不长,藩邸死士岂能和卫戍军相比,在卫戍军四路进攻下,藩邸死士非死即逃,当任得敬出现在面前,李仁忠知道自己失败了。
“大王,这又是何苦呢?”任得敬皮笑肉不笑地,言语中充满了挖苦。
“原来是你这厮,小人得志啊!”李仁忠亦是身披战甲,很平静地瞪着任得敬,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在乎面皮了。
李仁忠的淡定,让任得敬很不舒坦,他之所以亲自率军前来,就是想看看李仁忠的窘态,却没有达成目地,不由地怒道:“昔毕长在宫门作乱,现在已经俯首就擒,想必此时那征末浪的那些破皮无赖,恐怕也要屠戮殆尽了。”
输就输了,却不能把尊严也丢失了,李仁忠绝不会妥协求生,谋逆大罪还有生路?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平静地道:“看来任大人是准备充足?”
“陛下赐大王一杯御酒,还不赶紧谢恩。”任得敬双颊的肉颤了颤,一挥手召来内侍,捧着一盘一壶一杯。
“哈哈,你真是一条老狗啊!”李仁忠忽然放声大笑,笑的是哪么的肆无忌惮,又是那么的疯狂。
任得敬一怔,李仁忠的疯狂让他始料不及,这和剧本明显不符,不由地老脸通红,厉声道:“犯上作乱,竟然毫无悔意,真是罪无可赦,来人,上酒。”
“谁敢。”李仁忠怒目相向,震慑的几名吏士不敢上前,宦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