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封元功勋显著,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封赏,本身又具备成为都统制的资历,由车兵为主体组建的行营,车兵都监挂帅上任,大家就更没有理由反对。
只是有几位老狐狸豁然明了,原来王秀的大义凛然,是给他们挖了坑,大家都跳进去了,人家才去救你上来,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一场朝会下来,可以肯定的是,禁军第十一行营的组建势在必行,封元担任都统制也板上钉钉。
下面,就是不是王秀亲自领军的问题,意见依然有着分歧,虽说王秀成为宣抚处置使几乎成了必然,却仍然有很大的阻力,甚至连李纲、李光等人也在犹豫。
宣抚处置使可是综合了两大职事,可以说是权势滔天,掌握了大宋行朝江北全部兵力和甲仗,可以说是精兵强将都在掌中,任谁都不能放心。好在王秀曾经担任过宣抚处置,才没有造成轩然大波。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西北战事时宣抚处置刚刚设置,北侍军和西侍军分割两个战场,王秀对主战场只是遥控,并没有直接指挥大军。
现在,情形可就不同了,对女真人的作战,需要北侍军和西侍军联合,王秀又是靠前节制,必然会直接影响各部。
“大人,看来朝廷诸公外松内紧,越发地防备大人。”钟离睿是支持王秀的,甚至还有别的念头。
王秀冷冷一笑,也就是在钟离睿的面前,也就是干系家国大计,也就是他如日中天时,才有了不屑一顾的表情,道:“有些事是可以商量,却是不能退让的。”
钟离睿眼前一亮,中气十足地道:“大人说的是,就算他们防范又有何用,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王秀玩味地看了眼中钟离睿,随着权势不断地加重,再加上眼界的深邃,这小子的心也越发野了,看来已经萌生做开国功臣的念头,可不是好兆头啊!
天下早就偷梁换柱,明赵暗王,他是对儿子很不满意,有意扶持孙子上位,却从未有过篡夺自家天下想法,哪有老子争儿孙天下的,简直就是笑话。
正如王秀所料,钟离睿眼看王秀为了家国,整日殚精极虑,却又遭受士大夫防范,却是有了些别样想法。
既然辛苦为天下做事,又得不到士人真正认可,还不如索性抛开这些人,自己开创新的皇朝,彻底成为规矩制定者,而不是一人之下的宰相。
他见王秀沉吟不语,却拿不准其心思,不由地试探道:“大人,士林赞誉有加,防范依然如故,却不可不防,就算大人爵禄并肩,恐怕是祸非福。”
果然,王秀心下暗叹,知道钟离睿虽有私心,对他还是忠诚的,却不能任由发展,必须要打断心思,淡淡地道:“有什么可怕的,清者自清,有时事情让他们去说,让时间证明一切。”
“话虽如此,却不得不防,太祖不先发制人,恐怕早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不会有大好河山。”钟离睿的话很露骨,直接隐喻兵变,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王秀的名望和权力都在顶峰,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齐备,就缺一个合适的时机,这个时机恰恰又来了。
王秀瞳孔微缩,惊诧地瞪着钟离睿,慢吞吞地道:“好了,说这些还早,宣抚处置早晚囊中物,倒要看看虏人动静。”
他在这一刻,几乎动了杀机,只是碍于钟离睿的忠心,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却因没有想到说法,先把话题给岔开。
钟离睿看在眼中却意味深长,王秀的态度是相当的暧昧,是没有表态不假,却不是没有拒绝,看来是比较隐晦,或是没有最终下决心,只要有态度就好,只要创造条件,相信绝对能让王秀痛下决心。
他早就有了主意,也就顺着王秀的话,道:“虏人不足为虑,大人尽管放心。”
王秀把心思收回来,河东偏师先败后胜,封元的绝地反击,西侍军及时出兵,让整个形势一片大好。
不仅达到了原定战略目标,又夺去了晋州和绛州,取得西线战略优势,为东线宋军的出击,保障了侧翼安全。
如今,河东方面由第四行营接管,虽说云骑军被调走,却还有宣毅军外加控鹤、广锐军,就能够保证第一、二、三行营,全力对河北发动攻势,当然要加上第十一行营,十几个军的兵力还不能打下来?
“兀术不过虚张声势,他所能调动的兵力,不过十万人左右,朝廷主力三倍,又有大人亲自挂帅,自然能直捣黄龙。”钟离睿信心满满地,王秀二十年的谋划,朝廷以鼎盛时期举倾国之兵,他绝不相信女真人有活路。
不过,他还是有话压在心底,既然不能来个陈桥兵变,那就王师南归再说,一切尽在掌握。
“王子才重病,恐怕不能再担当大任,你看用谁妥当?”王秀想到他和李光的讨论,北侍军都指挥人选,却是个难题。
王彦一直就卧病,现在越发地严重,就在昨天来的官塘,王彦带病视察部队,却不想又受了风寒,回来就倒下了。
他也明白王彦的急迫心思,哪位大帅不想率十万兵,北上收复乐浪四郡?王彦定是生怕朝廷知他久病,让他离开北侍军,随便给个宫观养老,这才抱病视察军营,却没想到横生事端。
“王子才不服,让朝廷失去一员大将。”钟离睿非常看好王彦,他认为王彦是朝廷中,能节制十万大军的将领之一,
用屈指可数来形容绝不过分,真的希望王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