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眼角闪过一丝异色,却很好地掩饰过去,笑眯眯地道:“文实放心,孤王身为藩王,自然会上心太子学业,断不让他有任何马虎,小家伙翻不了天的。”
“嗯,大王好为之。”王秀淡淡地笑了,把酒盏交给旁边的侍从,赵构那抹异色,又岂能逃过他的双眼,有些话说到了也就罢了,就看对方怎样去考虑了。
赵构尴尬地应了两声,也就转到一旁,至于能不能听懂好为之,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沈默、蔡易还有欧阳澈冷眼旁观,钟离睿也是含笑不语,目光却闪烁着隐隐地杀机。
赵构那是心思晃动,就在回去的路上和秦桧碰头,道:“会之,如何?”
秦桧面如止水,淡淡地道:“大王,有些事急不得,尤其是当此北伐之际,还望大王能劝阻官家。”
赵构瞳孔微缩,细细打量眼秦桧,知道对方怂了,应该说他从未把其拉拢到阵营,应该结束对话了,果断地把话题转到了其它。
就在王秀北上,朱琏却去了钟山女斋,李清照自然是亲自接待,让人意外的是,王卿苧和王氏也在场。
“郡国夫人倒是好闲情,不如也来女斋算了。”朱琏打着趣,却多看王氏几眼。
王氏品味朱琏的话,却笑容可掬地道:“我倒是想,就是我家姐嫌我粗鄙,教坏了女学子。”
“呵呵,倒是一张巧嘴。”朱琏瞥了眼王氏,目光转到了王卿苧身上,最终坐到站在一旁的王新真那里,温声道:“十四娘越发出色了,看来大娘子要当成继承人。”
王卿苧倒是颇为得意,笑道:“娘娘说的是,我家十四娘那是天生的生意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虽说,王新真是率意泼辣,却当着皇太后面前,又有李清照这等文学大家,却也不敢放肆,扭捏地害臊,小脸蛋红扑扑地煞是可爱。
朱琏细看王新真,果真是美人胎子,继承王秀和友琴莫言的长处,十五金秋好年华,难怪被行在年轻俊杰说追逐,看得她也有些嫉妒。
李清照看了眼王新真,某种却有赞誉色彩,道:“大娘子后继有人,却不知王相公可曾愿意?”
“秀哥儿怎能不愿意?过段时间我也准备北上,顺便带着十四娘见见世面。”王卿苧毫不在意地道。
王氏一怔,女人家经商倒是无可厚非,王新真却是例外,她可是王相公的长嫡女,身份委实地高贵无比,是有诰命在身的贵族女子,岂能去抛头露面去做女商人。
要真的跟着王卿苧,走上了商贾道路,引起士人非议是小,毁了女儿家一生是大,不由地道:“十四娘是王相公掌上明珠,过年就要寻个好人家,再不济也是龙飞榜上的鼎甲,可不要耽误了好年华。”
说到寻个好人家,王新真是情窦初开,早就闹个大红脸,哪里还敢把头抬起来,一个劲地和手帕作对,仿佛是结了大仇。
李清照翻个白眼,对王氏道:“你这个婆子好嘴,有当着女儿家说这话吗?任谁也没你脸皮厚实。”
王氏见王新真羞涩,不由地笑道:“哎吆,我这也是心直口快,早想着物色行在俊杰,给十四娘说个大媒,怎么今个就说了出来,该打、该打。”
“倒真是该打。”李清照也不当回事,横竖是长辈的关心,小娘子出阁是早晚的事,王秀是没心没肺的,靠他来考虑,那就是用枢密院管理银行。
朱琏却看了眼王氏,眸光意味深长,她自然听出王氏的好意,嘴上却道:“是该招呼了,也不知郡国夫人看好了没有,不能再拖了,是不是?”
王卿苧也认真起来,王新真十五了,按说快到谈婚论嫁年岁,要真的耽误了可不好,想想说道:“也罢,这次带上十四娘,顺便让秀哥儿拿个主意。”
朱琏叹了口气,反正是王秀头疼的事情,她作为王家实际上的媳妇,也不能帮着王秀做主,稍加沉吟把话题转开,问道:“居士,秀女书院准备的怎样了?”
话说,钟山女斋发展倒是顺利,一批批毕业的小娘子,几乎都受到良好的教育,变的精通女红、熟知史书,受到贵族商贾阶层的欢迎,谁不愿自家的小娘子多才多艺,谁不愿自家娘子通情达理?更何况,这些年来,有些最优秀的秀女
被选进宫,有一人甚至成为朱琏身边的女官,身份何等尊贵。
可惜,每年招收的女斋子弟,也不过区区二百人,让许多人望而生叹,又让女学生身价百倍,往往没有等毕业,就会被说媒的人踏破门槛,只有那些品学兼优,明显被大内预定的秀女,才没人敢动心思。
李清照和洪真商量再三,决定把女斋分出去,单独成立秀女书院,专门培养各色女士子。
洪真是相当的同意,女斋在书院内挺好不假,却是招蜂引蝶,让那些fēng_liú的学生整天不思进取,。还不如赶紧分开省心,他是一万个赞同。
不能不说,这步子是很大的,玉泉山女斋办的更久,在东南各郡最出名,名声明显盖过钟山女斋,也吸引着士子们的目光,不仅没有被恶言贬低、反而被传为美谈。
玉泉山书院收仕女,多是东南商贾富豪家的小娘子,这些豪商们之所以把女儿们放心地送来,固然有玉泉山女斋良好的教育条件,还有一条公开的秘密,就是商贾女儿一经女斋教育,或许真能得到士子的青眼有加。
能够让自家女儿知书达理,转眼身价百倍,嫁给有前途的士子,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