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心中紧张,暗叫果然是来了,急忙道:“过来,按照原计划,你们掩护太子出宫,我来断后。”
“太尉,还是由我来,你掩护太子出宫。”
“滚开,磨磨唧唧成何体统,赶紧,不要误了诸位大人的谋划。”高仁大怒呵斥。
赵炅早就知道,却不敢相信爹爹和姑母会兵变,还会危机他,正在焦虑万分时,右班指挥匆匆进来,急促地道:“太子,逆贼过来了,高太尉正在断后,请太子速速离宫。”
“果然。”赵炅叹了口气,幼小的心灵不知如何承受,脸色变了几遍,却没有起身,神色是相当的呆滞。
“太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还请太子速断。”右班指挥见赵炅不动,恨不得上前架起他。
“哎!走吧。”赵炅沉沉叹息,慢慢地站起来,脸色是灰暗的,却在走了两步停下,在指挥疑惑的目光中,沉声道:“不去东华门,走宣德门。”
“这。。。。太子,出了东华门,一路可出城入玉阳宫,宣德门内外是三省六部重地,那是逆贼要占据的区域,太子怎可选择险地。”右班指挥脸色大变道。
“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逆贼必然防备东华门方向,恐怕他们早就张好了网子等我,对三省六部官署只是占领,我们堂而皇之而过,必然能出其不意,就算有风险,也是值得闯的。”赵炅信心十足地道。
右班指挥稍加沉吟,正要出言劝阻时,却见赵炅眉头微蹙,沉声道:“不要多说,走。”
一旁的太子宫使张永,背着监国太子的符印,看着刚才还一脸灰白,现在决然果断的赵炅,不由地咽了口唾液,低声道:“指使,好生保护太子,宣德门是必争之地。”
右班指挥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不由地老脸发烫,逆贼夺取官署,禁军必然争夺,往往战斗激烈的地方,相对来说最容易脱身,自己还没有宦官反应快。这厮是张泉的干儿子,这些年倒是磨练出几分能耐。
太子宫仅有一门,高仁看到赵炅被护卫出来,立即上前拱手道:“太子快走。”
“哦,有劳太尉断后,情景不对,还请太尉立即突围,不可死守殿阁。”赵炅认真地看了眼高仁,忽然长长作揖。
高仁吓了一跳,他可担不起太子望尘之礼,手忙脚乱地要扶,却又不知该不该扶,惶恐地道:“折杀末将了,太子还是快走,快要来不及了。”
“太尉保重,希望能与太尉开怀畅饮。”赵炅郑重地再次拱手,决然转身离去。
高仁是颇多感慨,无论赵炅是真是假,上位者能做到这步,都能让他以死相报。
赵炅刚走不久,薛归义率人过来,高仁横在宫门台阶上,厉声道:“来者何人?”
“原来是都虞侯,在下薛归义。”薛归义大大咧咧地走上去,拱了拱手道:“奉官家旨意,前来保护太子。”
“银枪班为太子宿卫,不需要殿前直,太尉哪来的官家旨意?”高仁手握刀柄,虎视眈眈,一副一言不合立即开打的架势,当然也做好了死战打算,不过是虚与委蛇拖延时间。
薛归义也耽搁不起时间,厉声道:“河北战败,王相公投敌,蔡相公、沈相公谋反,我等来护卫太子,违者格杀。”说着就挥手让随行卫士上前。
“大胆逆贼,竟然假传圣旨意图不轨,闭门。”高仁并没有上前厮杀,而是出刀快步后退,既然撕破脸那就别再说了。
太子宫宫门上出现十余名弩手,对着叛军就是弩箭射击,薛归义吓的脸色灰白,这可是弩箭啊!他急忙伏倒在地上,身边七八个侍卫惨叫倒下,其余人吓得四散逃开,相当的丢人。
待他回过神来,宫门已经关闭,宫墙上设有弩手,这些班直侍卫几次靠近,都被弩箭射退,反倒又被射杀几人。
“太尉,太子宫守卫森严,不好攻打。”
“给我拖住他们,我就不信控制宫禁,区区太子宫还能坚持。”薛归义没想到高仁坚决果断,说开打就开打,一点也不给缓冲,竟然还有神臂弓,难道太子宫早有防备?
他可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傻了吧唧地靠近宫墙,那可是神臂弓啊!这点人冲上去那就是作死。
赵旉的任务颇为简单,那就是率部分皇城司军,在神卫第十一旅镇一个营配合下,去攻打玉阳宫。
话说神卫、龙卫军几名营指挥,早就被拉拢到赵构名下,还是通过杨沂中下达的命令,让几位营指挥名正言顺领取神卫军的甲仗,赵旉的任务就是率千余人,拿下玉阳宫杀朱琏。
在整个兵变环节中,朱琏绝对是重中之重,也是赵构的必杀之人,只有杀了朱琏,他才能稳妥实行下步计划。不然,任何计划在皇太后的反对他,都将让群臣有了团结的靠山,只要这些文官反对,他就不好办成事。
万俟卨也没有闲着,他在苗傅的支持下,组织禁军两千余人,对宣德门外官署,还有重臣官邸进行偷袭,企图控制庙堂重地还有重要官员,叛乱的禁军吏士竟然有数千人,还有军中大将参加。
苗傅也是战功赫赫的将官,另一时空的历史上,他和刘正彦发动政变囚禁赵构,最终兵败被杀。如今,他虽然立下战功,命运也被改变,似乎历史的弥合力并不太强,刘正彦算是交了好运,就在去年得到了重用,从江南路付都总管任上,转迁防御使,被任命为振武军都指挥。
他却是屡屡不得志,没有当上军都指挥,只是在地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