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的坚决不撤离,虞允文实在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就强令第二行营回援,不要在意南皮得失,南大树也可以放弃。”
哪怕是两大行营战事被分割,只要谨慎调度,宋军依然能发挥正战优势,短时间不会被金军击溃。
“大将行事,我们不要过多干涉,没有到绝望时刻,他们只有一战之力,冲不过来就必然撤退。”王秀信心十足,金军为得到他的形成奔袭,本身就是冒险,第二行营可是有四个军的大行营,还有骁骑军在场,反击力量是相当可怕的。
从目前传来军情判断,金军是两路突击,一路向南皮进攻,显然是吸引宋军注意力,投入兵力不能太少,一路奔袭他的部队,用在撕开并顶住宋军的兵力也不少,能用在观津的兵马最多万人,不可能再多了。
换句话说,有限的战场空间,不可能让金军投入太多的力量,要是把观津分为五个区域的话,金军能有两三千就是极限,他们只有一战之力,决计没有相持的能力,只要能抗住狂攻的浪潮,对方就不得不撤退。
或许,还有希望合拢口子,围歼这股奔袭的金军精锐。
虞允文点了点头,黯然道:“希望第二行营的那几位,能够及实地增援才是。”
“放心,牛皋、王德都不是庸人,振武军也是不错的嘛!如果,王子华能立下大功,我不介意解决他的尴尬。”王秀笑眯眯地道,主动提出恢复王德的升迁,当然有前提条件。
“希望如此。”虞允文嘴角抽缩,王德自西北战事就升迁停止,应该说是阶官还是逐年考功,职事彻底在军都指挥徘徊,再也没有半点升迁的可能,被人称为老军主,淡化到王门势力边缘,要说没有怨言,连他都不会相信,能否全力增援?不好说。
“不要希望,我要看他们的行动。”
此时,王德、牛皋的确尽了力,他们正在加紧反击合鲁索,杨再兴率部追击突破的金军,他敏锐地察觉有些不对,凭着经验判断金军目的,竟然是奔着王秀而去,这可是天大的危机。
王秀身为宣抚处置使,要是真被金军包围乃至俘获,对于大宋行朝的打击,绝对是不可估量的。
他把自己的判断写成官塘,迅速发向王德、牛皋,传令步军列成军阵稳妥进军,毫不犹豫地率五百马军前进,顺着大河北流赶超了金军,英勇地渡河对其发动攻势。
凭借五百余骑和高升部队开战,十余倍的敌人,看是非常的鲁莽冒险,杨再兴没有任何的犹豫,这里距离观津不过二十里,胆识非常人所为,更是无可奈何的举措。
五百余骑如五百条猛虎,毫无惧色地对金军马队发动进攻,战斗即将打响的那瞬间,场面尤为壮烈。
高升几乎不敢相信,区区数百人竟敢对他进攻,立即分兵反击,要把这支胆大妄为的部队歼灭。当然,他还得到军情,一支数千人的宋军部队,正在缓缓地尾随而来,才决定留下部分兵马解决问题。
石庆奉命率军镇压,他很看不上这支部队,反倒把注意力集中在步军身上,轻敌下派出的猛安千余人,连战斗队形也没展开,仍然是行军的队列,阿里喜也没有后置,依然跟随主力前进,这个是战场上的大忌讳。
每次进入战场,阿里喜都要单独列寨,为战斗部队提供必要的支援,混在一起很难让正兵展开。
正是这种托大,让他们吃了苦头,迎面三百骑旋风般地杀来,二百骑侧翼迂回,把他们打糟了。
杨再兴当先冲入金军马队,一把镔铁大枪舞的虎虎生风,遇者无不惨叫落马,一人一骑直透深入,如虎入羊群,几乎如无人之境。
主将如此骁勇善战,麾下将士哪个不奋勇异常,当他们发动进攻那刻,都明白九死一生,无不拿出生平本事来格斗,金军被冲击的人仰马翻,转眼间就有数十人被杀。
当马队冲击到相当纵深,冲击力逐渐磨平时,真正的战斗才到来,宋军并非轻骑而是披重甲,面对上千金军的左右围困,依旧保持着战斗队形,竟然不落下风,外为还有两百骑游斗,以弓弩不断造成金军的骚乱。
石庆大为惊怒,自从仼人山溃败,再次遭到羞辱,竟然被人家几百人打的抬不起头,对方还能保持队形,自信心受到严重打击,严令各部定要速战速决,进行毫不留情的打击。
在他的严令下,金军各谋克轮流上阵,当他们压力剧增,宋军的伤亡开始上升。
尽管,这群剽悍的京东大汉装备精良的铁甲,有犀利的兵仗,是一支战斗力令人生畏的马军。
但是,他们人数毕竟是太少了,刚才只是打了金军措手不及,利用了对方没有展开的机会,又有阿里喜混杂,凭着一腔热血冲杀,时间长了在金军兵力优势不断发挥,宋军人数少的劣势暴露无遗,你就是再骁勇,杀了一个两个甚至七个八个又有何用?
石庆的部队足足有三千,就算主要要对付正开来的步军部队,却可以凭借机动性不断调兵,这就是马军的优势,人家比你快。
杨再兴左右冲杀,死在他枪下的金军不知有多少,他只知道迎面就刺,左右就扫,把身旁的敌人挑下马去就行了,别的他也问不了许多,身上已经有两处枪伤却浑然不觉。
这支小部队左右冲突,如惊涛骇浪上的一叶扁舟,不断地被狂奋的浪潮所淹没,又倔强地冲出即将覆亡的瞬间。
但是,他们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