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过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各地城池防御都有图纸,哪个地方是什么,该配备何种战防器械,都明显地标地标记上,守军按照图纸仓促间临时修筑,也能发挥一定的作用。
不过,他显得信心十足地道:“三哥,就算他临时增设了,我也有信心攻破。”
“哦,看来你是胸有成竹?”李长昇了解张过,这厮说是张狂,却对战场把握到位,没有经过周密的算计,绝不会说那些狂话,看样子有了至少八成胜算。
“还需要三哥的配合才行。”张过阴险地笑了。
“我,呵呵,说来听听。”李长昇被勾起兴趣,这厮打仗一向有刁钻套路。
“佯攻通州,实取渔阳。”张过惜字如金地道。
对于李长昇来说,并不难以理解,三河是通往燕山府的主要通道,当年郭药师的常胜军曾和金军在此交战,那时常胜军集天下财货供应,军容相当的整肃,以至于粘罕、斡离不等人相顾失色,认为常胜军不可战胜,金军差点就撤兵了。
没想到花架子就是花架子,郭药师首鼠两端,导致了常胜军的临战投降,本人荣辱就不用说了,三河的失守造成燕山府门户大开,可以说夺取了三河,就建立进攻燕山府,也就是大兴府的阵地。
如果,大军佯攻三河的话,吸引城内守军出战,完全可以在野战中歼灭其主力,只是计策比较老套,不知对方能否会咬钩,心动下道:“你有把握调动对方。”
“有你配合的话,七成把握。”张过玩味地道。
李长昇沉吟良久,显然在权衡厉害,张过也没有打扰,自己斟了杯茶水品尝,等待对方的同意,他非常有有信心,哪怕把其当成了棋子利用。
“我来总全军,你来策应。”李长昇下了决心道,大好机会不去争取,那他可就真傻了。
“噗嗤。”张过刚吃一口茶,差点就吐了出来,连连咳了几声,噎的自己直翻白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种无耻的家伙,你好歹来个待价而沽,这会直接霸王硬上弓。
“怎么,很可笑?”李长昇见状,心中颇为恼怒,好不容易开口争取,竟然被张过耻笑,里子面子都没了。
“不、不,三哥这话说的,我只是不小心呛着了。”张过放下杯子连连摆手,笑道:“三哥说怎样都成,反正你是船队都统制,名义上统辖北方行营。”
话说,李长昇还是老脸通红,什么叫名义上?北方海船队统辖虎翼北方行营,那是在登陆战才有的,现在是陆上作战,北方行营打通和主力联系,就自动归宣抚制置司和北侍军节制,这话说的相当损人。
话又说回来了,为了面子问题提出总全军,实际同意以自己为饵,张过自然心知肚明,面子而已,他是现实主义者,只要能打胜仗,你总全军就是,当下又笑道:“三哥,夺取渔阳还要快,咱们好去三河。”
占据三河才真正掌握主动,李长昇是非常明白,当下也不去磨叽,很干脆地道:“你打算怎样干?”
“我率第一军东去,第一旅镇在帮军店东,做出支援第一军的架势,你在城南设置行辕,以部分禁军督签军攻城,不出三天他们必然出城反击。”张过信誓旦旦地道。
“你把主力都带走了,这仗可真的很玄乎。”李长昇撇撇嘴,不以为然地笑了,这招果然有点料,让守军认为主力不在,是有可能出城打击牵制部队。
“不然,城内虏人怎能出来捡便宜?”张过嘿嘿地奸笑。
“有你的刁嘴,准备去吧!”李长昇占了大便宜,危险点就危险点,没有大不了的,那些签军死光了,只要能拿下渔阳,绝对是物有所值。
正当李长昇、张过定策时,河北的瘟疫蔓延,宇文逸作为都转运使,真是忙晕了头,按照他的话说,那是比谋划草原各部族还要累人,里里外外都需要照顾,都转运使简直不是人当的官。
此时,王秀的行辕也到了莫州长丰镇,对宇文逸再次发来的官塘,他也看到了严重性,却因大战在前不能分心,只能让其竭尽所能安抚。同时,严令沿河各军州把守渡口,决不允许灾民渡河向南,以免瘟疫扩散。
虽然,相对于家国大事来说,河北民众的生命轻如鸿毛,却不能不善加安抚,想要安抚别出乱子,粮食就是头等大事。
自古战乱缺粮,河北来回征战,壮丁多被签发从军,妇人被迫下地耕田,战乱地区连妇人都被抢掠。从偏师出征到决战的时间,河北几乎没有产粮食,战争的折磨让瘟疫蔓延,人口大量的死亡,以至于白骨相望,百姓纷纷逃离家乡,希望能远离战火吃口热乎饭。
王秀自然知道河北饥荒疫病危害,尽管他做出了决断,却更知道其中的危害性,搞不好真的会种下仇恨种子,让河北和朝廷离心离德。
这种仇恨是看不到的,却能通过思想文化来体现,产生地方抗拒中央的民粹,让朝廷统治长期得不到稳定。
放粮是最好的办法,他真的也在做了,可惜要保障几十万大军的供应,近二百万民夫,数十万匹牛马全力以赴,仅能勉强保证各路大军的供应。
不仅将士要吃饭,战时的伙食供应标准也很高,这是王秀规定的,前方的吏士每天必须有肉吃,还需要热水沐浴,这就增添了后勤的压力。
“先生,河北疫病和饥荒,的确不能轻视,搞不好要出大乱子的。”宗良对内政比较关心,他敏锐地察觉不对,要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