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水岂能解近渴?”刘仁凤觉得不妥,从发动到实施没有几个月是不行的,恐怕战事早就打完了。
“早呢!”费苏嘴角上翘,道:“就算打完了,也得让他们出钱出力安抚流民,天下哪有白给的好处。陛下放心,他们面对关外巨大的榷场生意,绝对会做出正确选择。”
赵炅总算体会到费苏的很毒,下手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吊着别人胃口下药,你还得眼巴巴上钩,不由地笑道:“好了,那就交给卿家办了。”
“臣遵旨。”费苏很自然地接下因果。
“官家。”一名内侍轻步进来,道:“潞王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请陛下过去。”
“知道了,你去回禀娘娘,朕这就过去。”赵炅淡淡地回了句,又对刘仁凤和费苏道:“今个就到这吧,娘娘有事。”
刘仁凤和费苏自然知道,自从赵训进了江宁城,也算是一帆风顺,被朱琏所承认为郑夫人所生皇子,按照制度给予郡王爵位,能够进宫拜见太皇太后,还赐给了一座藩邸,拨给行在和扬州、庐州等地田园四千亩,小日子真是滋润。
不过,跟随他南下的两个汉子,倒是猖狂到极点,前两天在玄武湖上何人争闲气,打了个一塌糊涂,好在被人认出来,也就说过去了,没有被江宁府或是缉捕司拿下。
找死的人就是作死,一人昨天去了丰乐楼,竟然敢强迫歌姬,这下子犯了规矩触了众怒,被掌柜杜三娘派人拿下,直接送进了江宁府,半点没给潞王面子,用当在场书生的话说,潞王算是皇亲国戚,来到丰乐楼也得守规矩,门下又是哪门子鸟,竟然公然造次。
听人传出来说,那人相当的嚣张,说什么是潞王的门客,还要江宁府一干人众等他的报复,简直不知死活,要知道欧阳澈可是实权人物,连两府也不能不给面子,竟然在他地盘张狂,那顿杀威棒可不是玩的。
恐怕,赵训进宫也是为了求情,区区郡王是不可能动江宁府的,欧阳澈也不会给面子。
当他们一同出来时,费苏冷冷地道:“潞王的两位门客,可真是猖狂啊!想必二哥有所闻。”
刘仁凤也是眉头紧蹙,他对赵训也没有太多好感,只有些许的同情,其从人作恶多端早有耳闻,没好气地道:“小人得志。”
“何止小人得志。”费苏乐呵呵地打着马虎眼,他心中下是清楚的,周文已经严密监视对方,只要有充足的证据,将会毫不客气的下手,届时恐怕赵训也要退避三舍,要不识相的话,恐怕优惠出现福国大长公主事端。
“哦,这又怎么说?”刘仁凤也不是傻瓜,自然听出言外之意,不经意地询问一声。
“呵呵,随口说说。”费苏撇撇嘴,那么大的事情岂能轻易说,急忙把话题转开,道:“二哥,听说钟山聘请一位助讲,十四娘还常去看看。”
“夏玮夏子玉,倒是有些学问,堪称后进俊杰。”刘仁凤点了点头,自从来到行在,被座讲学,他没事就喜欢去书院,每次和讲学学生辩论,也是某种乐趣。
上次倒是听说了夏玮,有了一番接触,其学问倒是让他很欣赏,认为对方功底尤为扎实,假以时日未尝不能一鸣惊人。
不过,他也听到了传言,倒是认真地看着费苏,道:“你是说十四娘看上夏子玉?”
“我没有说过,是你说的。”费苏直接否认,笑话,要是被十四娘知道了,他还想不想肃静了。
刘仁凤并不感兴趣,只是点了点头道:“十四娘不小了,是应该找个婆家,夏子玉倒也不错,不会辱没了她。”
此时的门阀地位并不那么重要,虽说宰相子女政治联姻不少,大门阀也组成了千丝万缕的姻亲联系,那都是政治上的需要。大家在观念上并不排斥拼命,大臣女儿婚嫁平民也很正常,他也的确看好夏玮,认为这个年轻人有志向也勤奋好学。
“有时间去看看。”费苏拱了拱手转身而去,今个少有的和刘仁凤和气告辞,连他也觉得奇怪。
还在北方战场上,裴满图鲁虎奉命对东南发动反扑,同时张启元马不停蹄南下。
金军的攻势相当迅猛,完全打宋军始料不及,再加上后方驻扎的虎翼第二兵少,完全挡不住金军攻势,两次狙击均告失败,不得不退守旧榆关向李长昇和李宝告急。
此时,张过是春风得意,他利用李长昇做诱饵,对渔阳城发动猛烈进攻,前军死伤狼藉屡屡不克,被守军看出了弱点,趁机出城袭击,导致攻城部队的溃败,那些新附签军大败,惨状不能用言辞形容。
他是伺机而动,以轻车为前导马军为侧翼,一战把守军分割包围,就在城下打了个大大的歼灭战,斩杀四千余人,趁乱拿下了城池。
“三哥,你看怎样?下面,我们的目标就是三河。”张过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发出了会心的笑声。
李长昇实在有些郁闷,作为诱饵的他实在狼狈,被敌人出城袭击打的狼狈不堪,眼睁睁看着敌人冲乱军阵,甚至杀到他百步外,要不是上千精锐死战保护,恐怕他不会幸免。
看来早在这厮算计,他不免翻个白眼,不好气地道:“我这是亏大了,下面你怎样补偿?”
“看三哥说的,各司其职不是,实在不行就请三哥去打三河。”张过笑眯眯地道。
既然拿下渔阳,三河不过是囊中之物,给李长昇点面子也好,这可不是南海吃独食的时代了。
“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