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火冲天的攻击,没想到竟然轻易拿下县城,这样他从愤怒中醒了过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冰冷刺骨,怒火随着雨水的浇灌慢慢熄灭,理智再次占据上风。
他仰望渐渐过去的大风,逐渐飘走的乌云,蹙眉凝神想了半天,忽然闪过一抹喜‘色’,诺诺地道:“风把云都卷走了,看来上天还是垂怜我的。”
果然,片刻的雨水降下,风力渐渐减弱,但仍旧十分强劲,天上的乌云不断向东南而去,天‘色’渐渐地明朗起来。
雨,还在下,但明显在减弱,营寨的大火依旧熊熊燃烧。
宋军参战吏士发出阵阵欢呼声,一个个面‘露’喜‘色’,好一场大风,好一场急雨,把人给吓了一大跳。
王秀浑身湿透了,冰冷冰冷的,但他却格外的兴奋,观望五里外冲天的火光,浑身上下阵阵炙热。要是没有这场大风,他绝不可能这么快取得那么大的战绩,没有这场急雨,他肯定不会对县城发动进攻,轻松地拿下城池。
一切似乎都有注定,一场急促的战斗规模不大,意义却非常深远,一‘波’三折的心情,让他有种大起大落的升华,愤怒是魔鬼但不是绝对,有时候愤怒的一击,往往能出现奇迹般地效果,过份理智却造成战机稍纵即逝。
让他更兴奋的是,几名骑兵捉住一名要逃命的胥吏,发现了钱财存放的库房,光是足‘色’白银就有三万余两,不要说摆放整齐的整箱铜钱,还有那一批批耀眼的绫罗绸缎。
头疼,非常的头疼,白银还好说,直接带走得了,大量的铜钱和绢帛怎么办?放弃,不能资敌啊!焚毁,太可惜了,比部署战役还要烦恼。
最后他最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召集兵马把白银全部带上,至于绢帛能带多少就多少,那些铜钱太累赘,让参战吏士每人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当做赏赐得了。
随着军令的传来,整个辎重营寨仿佛被点燃了,天空中那点‘毛’‘毛’细雨还没有落下,就被炙热的高温征发,周围千步内人根本无法忍受,封元他们已经奉命撤回县城,关闭城‘门’。
柴进也无法据守营寨角落,不得不率领残兵携带箭矢撤退,向东移动数里扎下阵脚等待援兵。
本以为是场好大的及时雨,可惜雷声大雨点小,嗯,连雷也没有一个,乌云就被大风吹散了,眼看营寨的火越来越大,辛苦积累的粮草被焚烧殆尽,他心里是那个憋屈啊!
他堂堂前周皇族后嗣,虽然已经步入了平民行列,但在沧州也是大族。自从被‘奸’臣陷害入狱,几乎无法生还下来,被宋江等人救了下来,才铤而走险反了朝廷,几次大战都是顺风顺水,哪里遭遇如此惨败。
望着漫天的烟火,粮食焚烧的特殊气味,他当真‘欲’哭无泪,宋江的数万大军粮草大半在此,军中无粮的后果他几乎不敢想象,他要成了盟誓兄弟们的罪人。
当收拢从县城逃出来的溃卒,才知道连县城也失陷了,那诸多的金银财帛又落入宋军手中,可以说宋江起事以来一年多的财帛,都落在宋军手中。
援兵怎么还不来,难道杨雄是****的?作为皇族贵胄后嗣,虽然家族没落,但他却自诩血统高贵,带人彬彬有礼,豪情义气不假,但绝不会出口骂人,今天气急败坏,真的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