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这么可怕嘛,哥哥岂不是很危险?”冯婉君再也不闹气了,惊恐地等待着邱云的回答。
邱云也不知道怎样,毕竟他是低等将校,不可能接触高层军情。为了不让冯婉君担忧,他选择了无视,笑道:“放心,打仗就是那回事,可能虏人还和往年一样,虚张声势掳掠一番就走了,没有什么大麻烦。”
就算说的轻巧,冯婉君眼泪汪汪地,不顾邱云温声劝慰,低吟:“哥哥一定要保重,奴家等着你回来。”
邱云艰涩地笑了笑,轻声道:“我一定活着回来。”
二人彼此默默相视,谁也没有再说话,邱云是盖世猛将不假,上战场从不知畏惧。但是,自从认识了冯婉君,他似乎有点变了,变的对战场有点犹豫,战场上刀枪无眼,作为一名低等将校,在战斗中是首当其冲,他无法避免。
冯婉君为邱云担忧,暗自祷告上天保佑邱云活着回来,毕竟战场上刀剑无情,没有人能大话平安。
“哥哥,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你!”冯婉君依偎在邱云怀中,细若蚊声地道。
“妹子,只要我活下来,定然风风光光娶你。”邱云斩钉截铁,却又柔情无限地道。
大中建炎八年十一月八日,战争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金军分成三路,在沿河发动了南侵攻势,兀术亲率六万人主攻京东,偏师两万进入郓州,绝对是五年来最猛烈的攻势,只有最猛烈,没有之一。
面对十余万金军的猛烈攻势,尽管宣抚司做了万全准备,但金军一次性投入兵力很强大,尤其兀术所率六万人,大半都是女真族精锐,还有其他各族精锐组成。
他们的力量汇成一线的打击。是相当的强悍的,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沿河军州频频告急,各部队要么南撤,要么谨守关防,络绎不绝的塘报,通过驿道不断传向开封。
王庶气的大骂机速司和职方司误事,金军南下时间早了六七天。兵力构成也和情报不符,让他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骂归骂。与金人对峙多年的王庶,深知女真族将帅用兵之道,立即正确地判定金军虽然三路南下,真正的目标确实京东西路,实现开封东翼突破。
他一面向朝廷求援,一面传令各部坚守关防,争取延缓金军攻势,让二线机动部队有时间进入进攻阵地。当然,这也是原定的计划。沿河第一线军州不必强有力抵抗,只要守住关键城池,一切由第二道防线对付。
整整打了两天的战事,金军多路抢攻河口,宋军依靠城池拼死抵抗,大宋守臣将帅的目光,被吸引到被金军猛烈进攻的郓州、京畿等地时。兀术派遣合鲁索率军进入齐州,一路直奔回河镇。
不能不说,金军战前准备得当,隐蔽工作做得比较好,大宋行朝并没有判断出,金军的主攻方向。
十日夜。回河镇、摇樯镇仍在宋军手中,但这仅是表面现象,就在回河镇渡口,身穿绯红色军衣宋军,列成防御阵型,却不是为了防备金军,而是在保护渡口浮桥。迎接金军渡河,要被大宋率臣看到,不知会作何感想。
火光照耀下的浮桥上,正在过河的正是金军部队,一匹匹战马,一辆辆大车过河,一队队步跋子,迅速组成行军队列前进,浩浩荡荡没有尽头。
王世忠和辖里并肩站在渡口,对面走来一名身材高大的女真将领。
“王太尉,这位是大金大名府路统军合鲁索猛安。”熊熊火光中,辖里面带笑容地介绍道:“统军,这位是京东西路钤辖王世忠王太尉。”
合鲁索点了点头,态度相当傲慢,更有浓浓地不屑神色,他是世袭的猛安,这点和寻常猛安又不太一样。
猛安是女真人的一种军民合一的制度,但已经向官位发展。世袭猛安已经成为某种勋爵,只有建立大功勋的将帅,才有资格活的此殊荣。
王世忠见合鲁索傲慢,直接问候了他家女性先辈,面上却带着媚笑,抱拳道:“久闻猛安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合鲁索没有一丝笑意,连头也没有点一下,虎着脸道:“你们这些南人好麻烦,这个时候就不要繁文缛节了。军情紧迫非常,立即叫上本部兵马帮助,我奉郎君帅令,天亮前大军必须全部过河。”
辖里见合鲁索无礼,但在节骨眼上双方可不能发生矛盾,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料王世忠受了冷遇,心下会如何作想,万一起了冲突,将会让兀术南下失礼。
他眼珠子一转,温和地笑道:“合鲁索猛安就是急性子,王太尉还是依令照办便是,待会郎君过河,我自会与太尉引见,郎君可是求贤若渴啊!”
王世忠本来一肚子气,被辖里如此一说,倒也消了大半,毕竟他是人在屋檐下,能被引见给女真贵酋人物,算是给他个天大的面子,笑道:“这个不难,还请贵部过河警戒四周,以防被游骑所趁。”
辖里深以为然,不能不说,宋军经过几年发展,战斗力不是加强一星半点。尤其是马军,除了七十八将改编拱圣军,北侍军也组建强有力的马军,清一色的吐蕃战马,对金军也颇有威慑力。
他稍加沉吟,对合鲁索道:“王太尉说的在理,猛安以为如何?”
合鲁索见王世忠懂行,态度稍稍温和了一点,长满鳌须的大脸闪过些许笑容,慢悠悠地道:“这也是常理,我率五百骑巡视,辖里,这里就交给你了。”
王世忠一阵牙疼,百骑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