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他和沈东等人找到机会,劫杀几名落单的女真骑兵,一路向东北驰去,却见金军千余人正在向北撤军。
这个情况引起了他的警觉,立即意识到宋军开始反攻了,金军正在进行战略收缩。家仇国恨让他顾不得多想,立即与沈东几人商议后,火速赶往县城,尽早与冯婉君见面。
无论怎样说,哪怕是龚县县城失陷,冯婉君仍有一线生机,就算是屠城也有几个活人,他没有失去希望。
好在金军要把龚县当成后方据点,并没有展开屠杀,只是临走时才劫掠一番,并没有大规模屠城,让他放心一些。
进了城二话不说,直接去找冯婉君,哪里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名老仆,一阵述说后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那日决战失败,龚县没有坚持一天就沦陷了,金军入城自然大肆掳掠,除了大规模屠杀外,那个无恶不作啊!
冯婉君不说是绝代铅华,却也是相貌出众,自然不能幸免,一开始就当地泼皮带领,被十余名金军吏士看中。
冯大官人自然是不甘心,先是拿出钱财消灾,更引起了这些人的贪欲,人财都要拿走。
冯大官人自然是不甘心,顶撞了两句,就被一人直接出刀砍杀。虽说,合鲁索南下接防时,把县城当成撤退据点,禁止大规模烧杀,却不妨碍斩杀几个人。
冯婉君一个弱质女流,哪能操控自己的命运,绝望下见冯大官人被杀,趁机跑入小楼,依然从二层上跳下
“我邱云不在乎功名利禄,什么也不在乎,就是想见到妹子,没想到老天竟然如此不公,为何对我邱云如此不公。”
景波平静地看着邱云,任由他发泄内心苦楚。看着豪气云天,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哭了出来,一时间不知是劝还是不劝。只能任由发泄兴中苦闷,良久,他才悠悠地道:“九哥,记不记的先生的红颜知己?”
邱云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自然是一清二楚,隐隐明白景波在劝他。别人面前他不能流泪。此时当着景波发泄一番,心情舒畅了许多,低声道:“五哥,我明白。”
“明白就好,希望你振作起来。”景波拍了拍邱云肩膀,长长一叹,任何的劝解都是白搭,只能自己从悲痛中走出来。
“我没法和先生相比。”邱云摇了摇头道。
“胡扯,先生要知道你这样。岂不是很失望?先生曾经说过,沉浸在痛苦中是懦夫,振作起来拿起手中的剑,去斩杀堵在心头的恶魔,才是对死者最好的宽慰。”
景波没有再多说废话,转身向外走去,就在院门口回首道:“我在外面等你。大军正要向徐州汇集,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有闲工夫等你,三炷香时间。”
却说,天还没有放亮,王秀早早地起身。在文细君的侍候下洗漱换衣。玄武湖在城外,他必须尽早起身进城,尽管今日是休沐之日,但他还得尽快回去。
家里老小一大堆,还有别院的美人,他觉得美人多了,不仅是体力活。精神上的折磨也不小。
在文细君幽怨的目光中,王秀准备停当,还把文细君纳入怀中,温声细语地安抚她几句后,才由后门上马离开。
“相公回来了,婢子见过相公。”李云漪迎了出来。
刘氏母女自从跟了王秀,在府邸也颇有地位,刘氏在外府跟随赵福金她们,李云漪自李采薇嫁给刘仁凤,她从赵福金和林月姐身边过来,成了王家女管事,专门管理内院,在王秀的刻意安排下,她和徐中成了婚生有一子。
自从成了府邸很有权势的管事,她倒也是尽心尽力、该管的管、该问的问、不该管、不该问的很机灵地躲过,让王秀十分的放心。
当然,她在府邸中的地位,自然不是一般仆人可以相比,加上徐中又是王秀的原从亲信,负责府邸的护卫安全,她已经有了半个主子的威望,也敢和王秀玩笑。
“夫人和十四娘用过早膳了?”王秀笑眯眯地柔声道。
李云漪古怪打量眼王秀,嬉笑道:“夫人已经用过早膳,昨夜念叨了相公一夜,婢子可是为相公挡了一夜的驾。”
她是徐中的老婆,又是王秀的亲信,知道的隐秘比较多,又有女儿身的优势,在王秀面前比较随意,这种讨好地玩笑也能说,徐中就不行。
王秀放下心来,他还是有心虚,讨好地笑道:“说我在都堂当值了?”
李云漪眨着大眼睛笑看王秀,诙谐地道:“这话,婢子都说腻了,夫人也都挺多了。”
王秀被她逗的大笑,温和地道:“好、好、好,赶明儿送你一件大食的琉璃香水,怎么样?这可是时下市面上的稀罕物,我想徐中那守财奴不会舍得送你。”
“谢相公,休要再提那个守财奴,每月份钱恨不得一文当做十钱花,说是要留给儿子去媳妇。”李云漪虽说是调笑,却也知道大食国琉璃器香水的珍,自然是笑纳了贵。
王秀笑骂道:“这个丫头,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好了、前面去禀报夫人吧!”
友琴莫言正在和女儿王新真玩耍,却见王秀进来,急忙迎上去道:“哥哥劳累了,快去切壶好茶。”
“不用麻烦了,待会还要有事,十四娘,怎么没去读书?”王秀笑mī_mī地问道。
“爹爹,今个大娘休沐,不知道别乱说,很没面皮的。”王新真剜了眼王秀,六七岁的小孩说大人话,显得非常有趣。
“十四娘,不要跟你爹爹无礼。”友琴莫言溺爱地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