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郎啊!王大郎,你这厮两次排挤我,今天总算被我抓住机会。 哼、哼,你小子真是色胆包天,竟然敢夜出宫禁,自作孽不可活,不成全你还是乡亲发小吗?呵呵。”
张启元是非常高兴,赵谌已经决定对王秀下手,至少要罢免王秀,甚至要断了王秀性命。
多少年了,他处处隐忍就等这天,眼看能出了憋屈的恶气,又怎能不高兴。
陈九看了眼一脸得意的张启元,他并不感到吃惊,外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这位大人够狠够毒,明面是君子,实际是小人,龌龊事不是干了一两件。
不过,此时此地,他心中还有一件事,正在捉磨着怎样去说,干系太大了。
“看你那心神不宁的模样,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遮遮掩掩的,在我面前你还用是心思,简直是班门弄斧。”张启元见陈九眼珠子乱转,明显在琢磨点龌龊事,他心情还是不错的,索性笑骂了一声。
陈九干干笑了两声,该死的娃娃球朝天,去就去了,咂咂嘴道:“大人,王相公是四面楚歌,连秦相公也敬而远之,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
“这还用你说,嗯,看来你有好法子?”张启元意味深长地道,知道陈九肯定有谋划,他从不轻视小人物,尤其是陈九这种没有节操的小人,往往这种人才是不择手段。
像他身为高位,考虑事情比较顾忌,打击王秀也不敢往死里想,最重的也就是名声扫地,荆棘三千里罢了!要不是赵官家发狠,他想都不回去从**上灭亡对手。
陈九笑的很阴险,低声道:“大人,不妨去秦相公那走动走动。”
张启元眉头一扬,说起来王氏和他真有亲戚关系,当然是沾亲带故的裙带关系,朝野世家无不如此。
不过,秦桧和王秀关系并不是太密切,充其量也就个不牢靠盟友,他有把握让秦桧反戈。
“大人,小的认识个泼皮,他曾听蔡粉候私下抱怨,说是茂德帝姬并不曾被虏人所得,而是被朝廷重臣私自扣下。”陈九谨慎地道,他也在观察张启元脸色,以便酝酿下面说辞。
张启元眼皮子一跳,猛然盯着陈九半响,厉声道:“陈九,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要跟我说泼皮的糊弄话。”
他是何等人物,瞬间就抓住陈九话中的纰漏,事关帝姬,区区泼皮无赖怎么会知道,简直把他当傻瓜。
陈九没想到张启元那么猴精,竟然捕捉到他的失言,却不知如何去说,一时间沉默下来。
对方越是沉默,张启元就越疑心,他已经断定陈九绝对有阴谋,超出他对其的认识,问题就在茂德帝姬事情上。
自己身边人竟然是不稳定因素,随时给他带来可能的危机,这是他绝不容许的,非常时,他不介意斩草除根。
“大人,小的不明白大人意思。”陈九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直盯着张启元,他本来就是凶悍的匪徒,多年来养尊处优,骨子里却仍有暴虐的气焰,受不得就要反噬主子,再说,他也有自己的依仗。
张启元不屑地一笑,慢悠悠地道:“就算你说的属实,当年有能力留下茂德帝姬的,必然是权势赫赫的重臣,还是和虏人贵酋达成私下协议,你认为高层的贵酋会那么傻,随便败坏私盟,而且不怕别人反制?”
他不敢完全肯定陈九的话,却捕捉到很多信息,他一个反应是定位王秀,开封城除了王秀,就没人有这能力。
是因,王秀以十万大军勤王,成功占领了开封内外城,在开封城有能力问女真人要人,迫使女真人作出妥协的,也仅有王秀一个人,把茂德帝姬搞到手,也就是举手之劳。
反过来想整个事情,相信女真人不会为一女子,引发双方的不愉快,导致不稳定的战局增添不确定因素。
毕竟,那个时候女真人吃饱喝足,也没有能力覆灭大宋朝廷,早点脱身才是正道理。
联想到当年,赵佶曾有意王秀尚公主,又似乎茂德帝姬为王秀说过话,说两人没点猫腻,打死他也不相信。
他不得不佩服王秀,先是皇太后,现在又是大长公主,还不知以后会有哪门子稀罕事,搞不好赵官家和长公主传言,还真有那回事,都是顶级的待遇啊!
但是,最让他怀疑的是,如果女真人和王秀达成协议,绝对是最顶级的秘密,女真人应该不会公然出卖王秀,以免造成小人形象,对招揽士人不利,陈九是如何知道内幕?
别说南北打仗,看是咬牙切实,一副不咬死你不甘心的势头。实际上,在他们高层眼中的南北对抗,并是不士民眼中那么简单,掺杂着种种地利益互换关系。
说句不合时宜地话,那就是双方过家家,讨价还价,不到生死时刻,绝对是相互留有几分面皮。
而且,王秀绝不可能没有反制措施,甚至一句诬陷就能打发,此等隐秘事没有证据,你能拿王秀怎样?到最后士人反而会选择相信王秀被陷害,连带着乱了宫禁的破事,也会遭到越来越多的质疑,让他实在拿不准啊!
“大人屡屡受到王相公羞辱,这可是大好时机,王相公私纳茂德帝姬,必然会藏身行在,其中好处不言而喻。”陈九跑出了重磅炸弹,他相信张启元会就范的。
张启元眼前一亮,他光去怀疑陈九言论,还有揭发王秀的不良反应,却没有考虑其中的关键。
王秀留下茂德帝姬要干什么?很明显,是个男人都会理解,那位主可是赵家最美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