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了定论,连驸马也认为不是四姐,你太多心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至于大长公主,连太妃也有了论断,二十姐早就身陨北方,哪里能逃得回来,不要人云亦云,惹祸上身。”赵构的话很生硬,总归是对赵柔嘉有叔侄之情,提点了一句。
赵柔嘉冷冷一笑,她可是私下打听了,当年赵多福在贼人山寨被解救,来到行在又被多方查勘,已经是验证无疑,让人怜悯不已。怎么就偏偏此时被揭发,里外都透着蹊跷,当下问道:“姑母,是否暗中对付王相公?”
赵构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了下门口,转脸瞪着赵柔嘉,沉声道:“二娘,住口,不许胡言乱语。”
“叔父,可真是谨守祖宗制度。”赵柔嘉冷冷一笑,言语中流露弄弄地不屑。
赵构面色微微赫然,被侄女奚落,又是现实存在的尴尬,饶是他城府极深,也只能干笑几声,那真是无话可说。
“难道就任由王相公把持朝廷,欺瞒娘娘,最终置官家于危难?”赵柔嘉是破釜沉舟,希望打动赵构。
赵构认真看着赵柔嘉,没有勃然大怒,更没有大惊失色。相反,他彻底搞明白赵柔嘉的意图,小女孩看到整件事的蹊跷,又无法忍受王秀的权势滔天,或许还有不甘心命运安排。
他非常想利用,却硬生生忍住心思,不再去做非分之想。
不是不想有所动作,他非常渴望拿下王秀,甚至希望王秀和赵谌两败俱伤,由他出面收拾残局。
那时,他的声望会大增,乱局中以他的靖乱声望,成为挽救大宋社稷的藩王,定然会得到士人的认同,再有劝进的的风潮,大事可定。
不过,说王秀欺瞒朱琏,简直是局笑话,这也是他不愿理会赵柔嘉主要原因,你连状况都搞不清楚,还想着扳倒王秀,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无论是谋划还是人情世故,都无法和王秀相提并论,拿什么和王秀斗?
他算是看明白了,朱琏与王秀内外勾结把持朝政,地位稳固非常。内外朝分离其实就是笑话,朱琏掌控军国重事,实际上是控制内朝喉结,王秀自然不用说,外朝第一人,已经达到相当高度的,无需再做隐忍。
再说,以翰林学士和知制诰组成的中朝,那简直是笑话,朱琏和王秀的强势,中朝几乎形同虚设,就是传话筒。
可以肯定朱琏—王秀体系已经形成,经过南北盟好的稳固,国力不断发展壮大,急切间无人可动摇。
毕竟,王秀一人便罢,却牵扯到许多既得利益者,攻憾王秀必然遭到那些人的反弹。
如果说,张启元把他的野心挑起来,让他几乎压抑不住,侄子的不断失利,又让他充满了渴望。但是,他是天生谨慎的人,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他没有张启元的智慧,却比张启元更能忍耐。至少,他不会贸然出手,不会直接站在王秀的对立面,承受起怒火。
赵柔嘉偷眼看沉默不语的赵构,却不知这位叔父在想什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幼稚,深深吸了口气,决然道:“赵家,只有叔父一位长者了,望叔父能振臂一呼。”
赵构嘴角上翘,赵柔嘉是不简单,小小女娃子也有野心,却缺乏残酷的政治斗争经验,不知道轻重缓急。甚至连起码的斟酌也不能,他稍加沉吟,认为还是可以利用的,心下已有计较,慢吞吞地道:“当尽心为之,二娘不要忧心!”
他回答的非常圆滑,让人感到他是答应支持,又模棱两可,当尽心为之?主题非常模糊不清。
赵柔嘉却被糊弄过去,认为赵构应允参与推翻王秀策划,兴奋油然而生,俏脸上飞上一抹浓郁的舒畅,会心地笑道:“有叔父在,大事必可成!”
赵构不置可否地一笑,他并不点出赵柔嘉的误解,在此敏感的时候,赵柔嘉的计划虽把握不大,无论成败对王秀都是一次打击,他只需做看客即可。
目前,他并不打算登上前台,也没有必要去做任何事,事成有利于他的谋划,事败他也没有任何参与。
但是,他觉得有必要提个醒,让赵柔嘉谨慎点,道:“二娘,王文实有中兴大功,也有一批士人支持,你还要谨慎才行,千万不要操之过急,落下张子初的下场。”
“王相公有中兴大功,但那也是臣子本分,朝廷给的也够多了,官家称公不称卿,他还要什么?难道还想黄袍加身?叔父不要拿卖国人比喻。”赵柔嘉显得很不高兴。
赵构脸色一变,王秀是聪明人,到现在依然是开国郡公,与功勋极不匹配,说明此人的厉害,深蕴物极必反的道理。
眼看赵柔嘉胡言乱语,不由地脸色一变,沉声道:“二娘,不可妄言,王文实屡立奇功,就是封郡王也无不可。”
“难道不是?现在外面可是传言,王相公是仙真下凡,太初真君,这不明摆要造势吗?他要置官家于何地?”赵柔嘉愤愤地道。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倒是你不要拿张子初说事,被他知道倒也罢了,却不知别人会怎样想。”赵构心里明白,张启元的叛逃并非主动,似乎被一步步逼迫,尽管铸成了大错,但他并不愿承认其主动勾结女真人。
不过,赵柔嘉给他提个醒,就算王秀无心,你钟离睿、宗良、封元等人,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态?
难保他们没有野心,王秀就是再不愿意,黄袍加身身不由己时,恐怕任谁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