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北方金军再次汇集,不断传来的官塘,让大宋行朝受到震动,朝廷还好说,没有发出异端声响。也是,作为朝廷重臣的他们,对南北关系看的比较透彻,无非是两个小孩过家家,为了一根糖葫芦,随时随地地争夺,刚刚分完脏,又会因为一块糖果打起来。
民间,却传言女真人会败盟南下,人们个个破口大骂。尼玛,南北盟约笔迹未干,兵马还没有完全散去,女真人就迫不急耐正军备战,简直是无耻小人,拿盟约当手纸,还让不让人过天安生日子了?
而且,党项正准备对平羌城进攻,明显的落井下石,简直是小人行径。
不过,天下纷争并不以小民一直为转移,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还真没人把盟约当回事。
也就是几天功夫,风向突然逆转,金军再次汇集马步军十五万南下,分布在南下沿途军州,声势颇为浩大。
当沿河风声鹤唳时,有消息最终确定,大金左副元帅兀术郎君传女真郎主诏谕,宣称奉大金国皇帝诏旨,鉴于南北盟好,率四十万大军南下,护送南朝太上赵佶的梓宫南归。
自北方汇集的女真族精锐四万,原先的各路兵马,在各自的军州待命,自梓宫所到自动加入护送队伍。
当然,金军将帅也是颇有怨言,刚刚打了一仗,才分散回到驻扎军州,那些签发丁壮才散去,又要征签待命南下,还让不让人活了。
怨言归怨言,大家心里也明白,南下只要打不起来,肯定会有点好处。
一时间,众人不知该怎样说才好,五路宣抚司新上任的宣抚使蔡易显然无所适从。
虽然,各大行营编练完毕,禁军,签发乡卒完成集结,各军明确了行营战略方向,不再是各自为战。
但是,人家真是护送太上灵柩入境,他们倒底是打还是不打?打,那是护送赵佶的梓宫,不打,难道任由金军过河,简直要人老命啊!
两府也感到为难,朝野上下简直闹翻了天,人们的视野转向倒底是迎战金军,还是坚壁清野,由金军过河赴洛阳。
毕竟,人家占据大义,还有太上梓宫,明面上决不能说打,只能议论放还是不放。笑话,你敢明说打?万一损坏太上梓宫,那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王秀成竹在胸,女真人的策略很明白,也就是帮着党项人牵制大宋进攻步伐,让党项人攻取平羌城,带有浓厚的张启元味道,阴谋是慢慢地。
怎么说是牵制进攻步伐,那就是大宋行朝在陕西缘边,一直就是维系进攻姿态,平羌城更是夏软腹部的一根刺,一座重要的进攻据点。
一旦大宋行朝决定出兵,平羌城就是横山西部重要进攻据点,可以保障大军穿越瀚海,直接对耀德城甚至西平府发动攻势,那可是党项人国土防御的软腹部。
赵谌是沉不住气了,急忙召集两府和尚书六部重臣会商,讨论如何应付女真人。嗯,因新官制的不断深入,尚书省六部地位再次提高,已经进入决策圈内。
按照王秀的意思,六部扩充是肯定的,要衍生出不少衙门,把国子监裁撤设立学部统管天下文教,呼声是很高的,已经得到王秀的默许,只是暂时还不具备成熟实际
当然,最高等级尚书部堂,还要以六部为主,也就是说,尚书省可以增加部院,却要分三六九等。如果,非得要分细致的话,可以比方六部尚书为正二品,那其它要设立的部尚书就是从二品,还不能称尚书部堂。
大家是各怀心思,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搞的赵谌是不知所措,不知是出兵阻拦还是让过河。
王秀一言不发,冷眼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然,并非真正的事不关己,他需要再看看,才能决定怎样去说,一个合格的宰相,并不是一人之谋强势决定,而是要综合众人智慧,最终果断拍板。
“虏人诚不可信,盟好墨迹未干,又再兴大军南下,竟然借口归还梓宫,行牵制讹诈的恶心事,是可忍孰不可忍,请陛下阻止其大军过河。”
赵鼎对南北盟好很不满意,他一直说虏人狡诈诚不可信,果不如其然,盟好笔迹未干,又再次南下。
当然,他也不是傻瓜,看出来女真人在牵制大宋行朝,让北侍军无力增援陕西,似乎还有点讹诈的味道,光四十万大军护送费用,就是一笔天大的开支。
不过,他这话中却有所保留,直说阻止其大军过河,并没有说发兵或是征战,充分体现出他也不是愣头青,绝不会王枪口上撞,给人以把柄,至于怎样去阻止,那就是两府诸公的破事,****尚书六部鸟事。
王秀听赵鼎那么一说,也就知道这厮明白了,典型的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嘴角闪过古怪地笑,却仍然不言不语。
李纲眉头微蹙,暗骂赵鼎孟浪,女真人是别有用心不假,但他们站到了大义上,你要坏了太上梓宫如何得了,至少在道义上沦为下风,当下沉声道:“赵大人此言差矣!”
赵鼎眉头微挑,哪想到王秀没有反驳,李纲当了露头鸟,不悦地道:“不知李大人何意?”
“试问,朝廷在沿河、陕西同时开战,胜算几何?何况,虏人借口归还太上梓宫,你又怎样去打?”李纲问到了点子上,隐喻赵鼎不识兵就不要乱说,他却没有细听赵鼎言语。
“既然,他们明摆着牵制朝廷,那就更不能让他们得逞。”没等赵鼎说话,许翰当先来了句,同样没有涉及发兵抵挡,大家都是混这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