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将校对这些奴隶生死毫不关系,甚至有意消耗他们,近百云梯成功地架在城墙上,奴隶开始攀登,城上的弓箭、滚油、擂木形成一道防线,那些奴隶非死即伤,场面极其悲壮。
吓破胆的人回头就跑,但他们还没跑几步,就丧命在宋军弩箭打击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上冲。
拼死冲杀还有一线希望,张过有言在先,打下了高贡城,参战的生存者全部得到自由,想成为大宋百姓的给土地耕具,想从军的列为团练乡军,待遇是非常高的。
有了这一条,他们只能咬着牙奋勇冲杀,希望能成功杀出一条生路。
不能不说,守军也铁了心顽抗到底,既然他们已经抵抗,那就丧失了归顺的资格,只有拼死一战了。不能不说,张过的赫赫威名,早就让三佛齐人丧胆,他们再无退路。
城门是进攻的重点,一股禁军吏士顶着鹅洞缓缓开到,以巨木攻城锥撞击城门,在攻城锥的不断撞击下,城门不断发出‘咚咚’的巨响,门关几乎摇摇欲坠,令人惊秫不已。
是想,大宋禁军先进的战争器械,相比几乎等于未开化的南海诸国,岂能与之相比拟?他们的城池没有千金栏,不可能在城门破了,放下堵住城门洞。
城门的失守,那就代表着城池的陷落,城池的陷落就是被集体屠杀。
落后文明征服先进文明,意味着屠杀和掠夺,先进文明取代落后文明,何尝不是杀伐天下,张过深蕴王秀的精髓,在三佛齐把殖民战争,发挥的淋漓尽致。
仗,打了整整一个下午,三部船弩发射上百巨矢,在宋军远程攻城器械犀利打击下,整个高贡城北城残破不堪,有几段几乎塌了一半,守军正在塌陷处和那些奴隶拼死搏斗,拿下整个城池已经是必然。
城外各部宋军脸色潮红,目光尽是野兽般地凶光,城破之日就是他们杀戮之时。
“哎呀,整整打了一天半,也算是结束了,真是一点挑战性也没有。”张过再看了眼远处狼烟滚滚,杀声震天价的战场,一脸的不在意。
连战连胜,让他感觉非常没意思,南海蛮族相比女真人,坚持差到姥姥家了。
一名参军憋红了脸,轻声道:“太尉,不能轻言胜败,敌人仍在抵抗。”
“没有任何悬念了。”张过停下脚步,转身再看了眼城池,淡淡地道:“传我将令,不留任何活口,拿下城垣给我用火攻,就当我欠大家一次发财机会,以后有机会给补上。哦,总会剩下点东西,谁捞到就是谁的。”
参军眼皮子一颤,这几千人跟随张过攻城略地,可没有少发财啊!前几座城池是屠城不假,那都是先经过抢掠,财富归吏士所有,这才造就连续作战数月,仍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大家捞了个行囊满满,这座城池虽大,却也无关紧要了。
打仗,精神鼓励是重要,王秀也赞同精神上的鼓励,却更重视物质上的补偿,没有物质作为基础,精神再丰富也是乌合之众。就像发动农民支援前线,你不分给他们土地,谁愿意跟你卖命,只有认识到能得到利益,或能保住自己的财富,才会有人坚定地支持你。
张过玩的非常高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好兄弟一起发财。
“哦,别忘了,战后那些奴隶释放,愿意从军的重新编组,大军准备回云涧城,也该休整了。”张过一脸的战意,休整不能于放弃,而是为了迎接更重要的战役。
不能不说,博望军的稳定和张过有关,他的几千人对方圆近千里的征战,对生死的把握,对大宋禁军战力的彰显,都深深震撼了三佛齐贵族。
当他火烧高贡城撤离时,三佛齐两万马步军抵达,却尾随在他后面三十里,不敢靠近他,眼睁睁地看着宋军屠杀,仿佛在恭送这位瘟神。
他的名声也传遍了三佛齐各地,被人们称之为‘屠夫’,几乎到了吓小孩的程度。
博望军在他赫赫战功下,没有被三佛齐反攻,甚至连周边驻军也不敢。宋军控制近处两个城,每城只是驻扎三百人,却让城中居民安分守己,不敢妄动。
高堪、李长昇利用难得的机会,修缮了云涧军城,增添了左右连体卫城,又修筑一条从主城到港口的双墙复道,把主关城和港口连为一体,防御体系更加完善。
四个堡城也重新修缮扩大,增添了双墙战位,可以承受六七倍守军的打击,就算丢失外墙,那内墙也比外墙高出一丈半,双墙之间二百步,墙体相连有钢门,完全能够积蓄力量发动反击,把占据外墙的敌人打下去。
整个海船战队驻扎在港口的军港码头,保持三层兵力游弋海上,形成对商道的保护,也起到对三佛齐的军事压力。
整个博望军形成以云涧城为核心,军港为支援,左右卫城为支撑,四大堡城为屏障的整体防御,兼顾辖区六城,真要拿下来,非得出动十万大军不可。
就在张过率军回归博望军,三佛齐跟随部队收复了两个城。应该说的是,经过那两个城,居民果断地赶走了驻扎兵马,迎接三佛齐的大军,他们是回到‘祖国的怀抱’,却也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三佛齐大军抵达博望军东北控制外围,也就不敢再向南走了,宋军再也不是往日兵少将寡。整整一个战队带来了多少人?人口的增加意味着兵力的增添,到现在为止,一些转运船还在卸货,他们可不敢触霉头。
“竟然敢驱逐守军,我看他们活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