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人采取的策略是东和西打,对高丽和契丹、渤海人进行武力为辅、怀柔为主的政策,大力扶持亲金势力的发展,只是高丽相对独立,又长期亲近中原,亲金势力相对较弱点,不像渤海投靠的那么彻底。
对草原各部落,采取拉拢北方的塔塔尔部、蔑儿乞部,联合东部的小部落,稳定西京路的汪古部,在临璜府路部署重兵,对克烈部、乞颜部进行军事威慑,严格控制铁制品与铜钱的流入,防备他们制造箭矢。
这就激起了几大部族的反抗,虽说没有到撕破脸程度,却也是刀光剑影,处处危机,大宋机速司使臣谍影重重。
“他们在关键时刻,能够成为朝廷助力,关键看我们投入多少。”
“有道理,金银珠宝我们不在乎,关键是灭亡女真后怎么办?”王秀端起茶品了口,想吐又艰难地咽下,眉头微蹙放了下来,不悦地道:“这是什么破茶,简直就跟马粪一样。”
封元见王秀怪怪模样,忍住笑意道:“先生,西北艰苦,朝廷有严格控制盐茶,官方和回易的茶,还不够有钱人享用的,穷人根本喝不起茶水,香浴堂子能用这样的茶水,已经算是很奢侈了,不能跟关中相比。”
“苦了生民了,连喝口茶都没有。”王秀摇了摇头,似乎在悲天悯人。
封元嘴角一抽,先生杀伐果断,取万人首级眼都不眨,为了区区茶水?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闷在肚子里。
王秀并不给封元解释,反倒是说道:“你说说。”
封元这才警觉,先生是在考校他,急忙整理思绪,正色道:“历来对草原都是防御,只能分化治理,毕竟我们无法真正占领草原。”
“有几分道理,却不是最终办法。”王秀眉头一挑道,什么叫无法真正占领草原。
“请先生赐教。”封元起了兴趣。
“没有太好办法,控制草原非朝夕,分化治理只是一部分,关键是咱们自身要硬朗,逐步殖民同化。”
“先生说逐步殖民?这个.谈何容易啊!”封元摇了摇头,历朝历代岂能没有仁人志士,没见谁真正控制草原。
“交通、通信是关键,好了,征伐生羌关键时刻,谈论草原有点远了。只要你记住,大小学校教程中说的,战场决胜的关键是军情刺探及时、信息传递通畅、战术思想超前、甲仗器械先进,要彻底征服一个地区,还需要大量的移民,形成本族人的生活城池,逐步消亡那些蛮族。”
王秀觉得说的有点多,他对草原的战略定没有彻底形成,还在不断完善阶段,又道:“让草原成为泱泱中国的牧场,西域成为后院,还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封元默然不语,大量地移民,不就是现在的南海战略嘛!草原和南海不同,那里气候环境恶劣,各部族追逐水草居无定所,要发展城市谈何容易。
不过,步步为营倒也贴切,只要有水源就能耕种,也能收获干草牧羊。
“远的就不说了,西北行营责任重大,断不能有任何闪失。高子衡是有点才能,却不是担当方面的料,我不放心。”王秀的话直接否定高平,他真的不放心。
“先生,高太尉清傲,但在大局上还是分轻重的。”封元对高平印象不算好,也明白此人有些担当,至少不是听不进话的人。
“这个我知道,你看让王宣出任都参军,如何?”王秀沉吟半响道。
封元一怔,王宣作为枢密都参军司督战的将校,是同知行军司事,地位比他低了半筹,却一跃在他之上,心理有点难以适应。
“怎么,不愿王宣做都参军?”王秀看着封元,目光格外地平静。
封元当然是不想,却知道王秀肯定经过考虑,只能硬着头皮道:“他在枢参数年,就任行营都参军理所应当。”
“你能真这样想,那就对了。”王秀舒坦地伸了伸懒腰,笑眯眯地道:“他也是沉稳之人,能补足高子衡的不足。”
封元很不服气,高平率军北上,就是在他的劝说下达成,几次大战实际都是他靠前指挥,难道先生看不到?
“对了,万一北地生羌南下,西北行营责任重大,天武、神卫两军责任重大。我打算增设行营副都指挥使,让王躞就任使副,由你掌管天武军,不知你可愿意?”
封元瞪大了眼睛,就算他在镇定也不淡定了,调开碌碌无为的王躞,让他出任天武军都指挥使。
殿前司六军编制规模大,地位也高,军主最起码也是从五品上大将,资深者为正五品,最低要正任刺史或团练使。他能够出任天武军军主,简直就是一步登天,随之而来的是官爵的升迁,他现在的正六品,就任天武军定然升迁。
别看差了半筹,禁军将校才明白其中艰难,从正六品上到从五品下,让多少将校折戟沉沙,一生停留在这道坎前,最终不得不黯然退场。
将校升迁都校,绝非按资排辈,这是不可更改的铁规矩,而且殿前司六军,也又高下之分,捧日天武自然不用说了,绝对是上军中的上军,有上四军之二称呼的神卫龙卫,虽说也是上军,但要比起捧日天武,那还真差了点名头。
当然,拱圣军另说,此军由七十二将为骨干建立,绝对是王秀的铁杆部队。
王秀看到的是涨红的脸,他也摇头笑了笑,他对封元的培养是多方面的,遇到那么大的战事,怎能让封元悠闲,自然是担当军主,适应指挥万余人作战,才有更大的施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