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一开始并不相信刘福所说的太平道欲反。这不光是因为封谞在旁替太平道美言,更多的原因还是刘宏曾经见过张角,在刘宏的印象里,张角是个性情中人,因为不懂人情世故,这才不得不离开朝堂,重归山野。可让刘宏万万没想到的是,重归山野的张角并没有寄情于山水,反而秘密谋划着准备造自己的反。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十常侍里竟然也有人帮着太平道欺瞒自己以后,刘宏是出离的愤怒,一种被人背叛的愤怒让刘宏几乎失去了理智。
但皇帝就是皇帝,刘宏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对自己的军队,刘宏还是抱有信心的。眼下要做的,除了调兵遣将外,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将太平道安插在朝堂中的耳目清除干净。攘外必先安内,这点道理不需要别人提醒刘宏也知道。
车队一路急行,此时的刘宏迫切想要返回宫中,可疾驰的马车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忽然停下了。没有防备的刘宏身体往前一倾,多亏有王越及时伸手,这才没有撞到马车壁上。
“怎么回事?”刘宏怒声喝问道。
“陛下,前路被一根树干挡住了,侍卫正在清理。”马车外传来禀报声。刘宏闻言掀开车帘想要看个究竟,不料一旁的王越却忽然将刘宏扑倒,刘宏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哚”的一声轻响。一枚箭矢钉在了马车内壁上。
“护驾!”王越顾不上起身就冲马车外大吼一声。伴随着王越的吼声,马车外传来一阵喊杀声,紧跟着兵器交戈,人喊马嘶的声音此起彼伏。
“陛下莫惊,待王越出去瞧瞧。”王越将刘宏扶起坐在马车的死角,右手握剑掀开车帘就冲了出去。在车帘被掀起的一瞬间,刘宏看到马车外一群头裹黄巾的人正在与自己的护卫厮杀。
贼众太多,刘宏这次出宫却是轻车简从,眼看着马车被团团包围,想要突围而出难如登天,王越心中不由大急,一旦皇帝有了任何闪失,自己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好汉架不住人多,王越虽然武艺高强,却也不可能以一敌千,也就在王越感到绝望之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看到那伙人的穿着打扮,王越心里不由大喜,一剑逼退自己的对手,王越冲着赶来的骑兵大声吼道:“护驾!”
领头的骑兵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朝着身后的骑兵一摆手,骑兵队伍立刻加速向着正在交战的战场冲了过来。
就如同一支加速的快箭,摆出锋矢阵的骑兵瞬间将马车与贼兵分割开来,紧跟着王越就见眼前这支只有百人的骑兵队伍五人一组,分散开来追杀那些正在退却的贼兵。
“你是谁的麾下,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王越守在马车前,看着走上前来的骑兵头领问道。
“小的姓太史名慈,是蔡家庄庄主刘福的家将,奉命训练庄子里的骑兵,途经此处,听到你的呼救,这才赶来相助。”
马车内的刘宏听到来人跟蔡家庄有关,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里不由信了对方的话。倒不是刘宏认识太史慈,而是太史慈手下那些骑兵身上的装备与之前自己在蔡家庄见到的那些骑兵的装备相同。
想到这里,刘宏出声对马车外的王越说道:“王越,不用问了,他们的确是皇儿的手下,让他们护送车队返回洛阳。”
太史慈没有拒绝,已经知道刘福真实身份的他在听到王越大喊护驾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马车里的人是谁。而且在这种地方,没人敢冒充皇帝。护驾这个词,除了在保护皇帝的时候能够喊外,谁喊谁死。
让人回庄子报信,太史慈带着其他人护送着刘宏的车队返回了洛阳,一直送到皇宫门口,太史慈这才带着手下准备返回。结果还没等他离开,就被刘宏派王越给拦住。
“陛下有旨,你等救驾有功,赏钱万贯,找皇长子刘辨领取。”王越笑眯眯的对太史慈说道。
太史慈当然知道皇长子是谁,心里不免有些腹诽皇帝的小气,打赏也让儿子出钱?不过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恭声谢恩之后,这才带人准备出城。结果在行至城门口的时候,太史慈等人遇到了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刘福一行人。
得知皇帝遇刺,何皇后顿时就在蔡家庄待不住了,不放心让何皇后回城的刘福只得召集人马一路护送何皇后返回了洛阳。
“见过公子。”太史慈下马对刘福行礼道。
刘福连忙上前扶起太史慈道:“子义辛苦了,这回多亏了你。知道行刺的人是谁了吗?”
“那些人头裹黄巾,为首之人……”
不等太史慈把话说完,忽然就听在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争执声,刘福循声望去,就见几个壮汉正揪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不放,似乎准备教训那个书生。刘福原本不打算理会,只想把何皇后送回宫以后就带人返回。不料却听到附近有人悄声议论,“这回那个贾诩要倒霉了。”
“倒霉也是他自找的,谁叫他找白老虎借钱,欠了那头老虎的阎王债,就是不死也会脱层皮。”
“谁说不是呢?你说他好好的干嘛要找白老虎借钱?”
“我听说他是在赌钱的时候被人下了套,中了算计才不得不找白老虎借钱。要说起来他还在皇宫当差呢,真是给皇家丢脸。”
“喂,你刚才说那个书生叫贾诩?”刘福出声问正在小声议论的两个路人道。两个路人本来并不想要理会刘福,可在看到站在刘福身后的那些彪形大汉后,说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