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盘坐在地上,开启了左眼的幽莲泪,蓝光拂过,透视重重沙丘,直射声音传来的方向,清晰的看到了这样一幕景象。
十几个身穿宽袍,骑着沙豹的男子将一个矮小的人影团团围住。为首的中年人手持长鞭,一脸狞笑道:“臭小子,再跑啊,老子倒看你能跑到哪去。被我们狂风沙匪盯上的猎物,还没有过失手的先例。老实交代,你把人藏到哪去了,乖乖交出来,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跌倒在地,被困其中的矮小人影竟然是个半大孩子,猛然抬起头来,一脸倔强道:“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情报,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好!是块硬骨头。”为首的沙匪残忍的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先给这小子上一道旱地栽葱!”
“是。”
少年脸色立马变了,所谓的旱地栽葱是沙匪经常玩的一种刑罚,就是将俘虏脑袋朝下倒插进沙土里,让对方感受那充满无尽黑暗的窒息感。虽然简单,却对俘虏屡试不爽。把此等损招用在一个孩子身上,着实有些残忍了。
就在两名沙匪一脸狞笑的抓起少年的两臂,将他倒立起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幽幽的从四面八方传来:“我说诸位,他只是一个孩子,有些过分了吧。”
众沙匪的狞笑顿时都僵在了脸上,为首的沙匪更是谨慎的四处张望,大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刚落,众沙匪就看到不远的沙丘上突兀的出现两道人影,其中一个人影真如沙匪首领所说,从沙丘上滚落了下来,一直翻滚到众人不远处,才停下,站起身,扑打着身上的灰尘。
众人均是一脸的黑线。
而另一个人也出现在他的身侧,青袍罩体,戴着连体兜帽,无法看清其容貌,但从曼妙的身姿来看,明显是一个女人。
为首的沙匪一脸阴沉:“你们是什么人?敢戏弄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男子缓缓抬起头来,一脸无辜道:“这位大人,是您让在下滚过来的,我完全照办了,戏弄二字从何说起,真是冤枉啊。”
“混账,少跟老子打马虎眼,说,你们什么来历?敢管我狂风沙匪的闲事。”为首的沙匪明显不吃这一套。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峥和姬语墨。
杨峥堆起一副笑脸道:“大人息怒,我们二人是迷途的旅人,正在寻找回去的路,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哦?迷途的旅人啊,怪不得。”沙匪首领一脸恍然的点点头,然后瞬间变了脸色:“把他们抓起来!”
哗啦啦,立刻就有六七个人将杨峥围了起来,步步逼近。
杨峥一脸惶恐道:“大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哼哼。”沙匪首领一脸冷笑道:“真当我们是傻子啊,暴风境是什么地方?哪有什么所谓的旅人敢来这里,除了沙匪就是扮猪吃虎的高手,这是生存铁律,别装了。”
杨峥一脸无奈的对身旁的姬语墨道:“真让你说着了,这帮家伙没那么容易上当。”
姬语墨默不作声,应该说懒得搭理,她自始至终都反对管这闲事,连带着对一意孤行的杨峥都有意见了。
讨了个没趣,杨峥转向沙匪首领,摊摊手道:“不过我们真是过路的,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沙匪首领一脸不耐道:“管你们是什么人,既然落到我们狂风手中,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来,买路和做羊随便选。”
“买路?做羊?”杨峥愣住了。
“买路就是留下身上所有的财物,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身上没有价值的财物,那就只能选择做羊了,就是做人质,让你们的朋友和亲人送赎金过来。”其中一个沙匪非常有耐心的解释道,显然这种事不是头一次做了,业务非常熟练。
杨峥惊愕道:“所有财物?你们沙匪不是会给别人留一部分吗?这和传言中不符啊。”
沙匪首领冷哼道:“沙匪有沙匪的规矩,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你以为沙匪就不用交保护费了,给你们留下我们吃什么?快选吧,老子的耐性有限。”
杨峥又把头转向姬语墨,征询道:“你看,我们选哪一个比较划算?”
姬语墨终于说话了,一开口就是刺人骨髓的冰寒:“你玩够了没有,我们还要赶路,不想动手的话就由我来。”
“别,别,别,还是我来吧。”杨峥忙道:“你出手没有分寸,把他们弄坏了怎么办,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来哉。”
姬语墨冷哼一声:“那就快点,我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待哪怕一刻钟,对皮肤不好。”
众人大汗,关注的重点是这个吗,女人啊女人。
到了现在,沙匪首领如何不知道对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有闲情打情骂俏,忍不住怒吼一声:“找死!弟兄们,给我上。”
“天干物燥,好大的火气,那就给诸位降降火吧。”不知何时,杨峥两指间出现了一张淡蓝色符咒,飘落解体。
“啊,是符咒师!大家小心。”
在一片惊呼声中,一条水龙凭空出现,向众沙匪卷去,速度快的根本无法闪避。水龙和沙土混合,变得粘稠无比,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无力的挣扎,却无法脱身。
沙匪首领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躲开了水龙的袭击,翻身下坐骑,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柄弯刀,向近在咫尺的杨峥脖子划了过去。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