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转过头来,脸色无比的冰冷,眼里寒光一闪而过。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转而看向李玉,面上浮现出些微的无奈。
“看来,我们不得不去了。”
李玉眼里满是凶狠,感到一阵阵愤怒,自练气以来,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
更何况,在血魔族血统全开之下,他的内心,前所未有的狂暴嗜血。
若不是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战而胜之,更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把握能将之就地格杀,他恐怕会立即出手,将之撕碎于此。
想必,以上官烟烟的倾国容颜,绝世天资,她的血液,应该会异常的鲜美。
忽然,李玉眉头一皱,眼神微微一变,连忙将这类思想压制下来。
他虽有时不择手段,戾气深重,却也还以保持着人族的心性,对于魔族极端嗜血的情绪,一时还不能接受。
当然,他能够容忍自己饮血,却不能放任自己肆意吸食活人血液,无休止的杀戮。
那样,已经不是凶狠残暴的魔族了,而是一个人人得以诛之的恶魔。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阴沉着脸,强自压抑着愤怒,对着安然点了点头。
形势比人强,毕竟,他可不想在不久之后,因为缺失食物,而逐渐丧失体力的自己,被嵋谆靼堋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面魔神,勇往直前,或许还能博得一份机缘。
片刻之后,二人并肩前行,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向前方巨大的魔神躯体而去。
李玉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前方,面色凝重异常,灵觉已经展开到了极限,随时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越是靠近魔神之躯,便越发的感觉自身渺小,不光是体型,还有气势。
此时,他身上已然没有目光的锁定,可在魔神面前,他依旧感到一阵恐怖的威势,好似面对整个天地。
可为了获取强大的力量,为了能够保留几分生存的可能,二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之意,眼中坚定异常。
上官烟烟跟在他们身后,一直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面带微笑,看着二人。
这个距离,既能保证遇到危险时,她可以迅速的撤退,又能保证机缘凭空出现之时,她能够极速向前,参与争夺。
可谓极佳。
不长的一段距离,即使在遗威之下,二人艰难前行,也没走多久。
仅仅片刻,李玉和安然便到了魔神面前,停住了脚步。
以他的身高,竟然只到魔神脚踝处,靠得太近,使他即便高高昂起头,也看不到魔神面容。
此时,李玉和安然一样,平静的面容之下,是难以掩饰的紧张。
这是一场赌博,一旦胜利,获得魔神传承,上古至宝的他,将一跃成龙,将拥有与圣地圣子比肩的天赋实力,获得争锋天下的资格。
可一旦失败,唯一的结局,就是被彻底泯灭,灵魂都不会幸免。
若是平常的他,小心谨慎,心境淡然,必不会轻易做出这等事。
可如今不同,即使他不敢赌,也有很大的可能,会在不久之后,死于上官烟烟之手。
二人围绕着魔神,开始不断的环绕起来,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处。
与此同时,尽管知道用处不大,但李玉依然充分利用着自己对魔族的敏锐感知,留意着四周的任何变换。
他不能保证,如此亵渎魔神躯体,是否会被那道清醒的神识,就地抹杀。
他只能期望,在至尊的镇压之下,这位上古魔神,定然不能完全苏醒。
他只能希冀,既然魔神留下了传承与至宝,而又指引他前来,就必然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即使他刚刚有过这种念头,可是,不也彻底打消了么?
“毕竟,若是我死了,魔神所留下的一切,就将落入人族之手。”
李玉如是想着,心里却依旧忐忑不安,若非情势逼人,不得不如此,他一定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想必,自身传承旁落人族,对于一位魔族至强者、一位被人族至尊镇压过万年的魔神而言,是很难接受的。
但愿,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二人依旧无所收获,更不敢触碰魔神躯体,生怕被遗威波及。
毕竟,传说中,至尊一滴血液,即可染红苍穹,覆灭大地,一根毛发,亦可斩杀大能,逼退王者。
面对一整具遗体,几人非但没有非分之想,反而忌讳莫深。
所幸,魔神就好似真的陨落了一般,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即使余威犹在,依旧没有多大的威胁。
良久,李玉却站在距离魔神三米之外,微微抬起头,看着浑身密布的伤口,默然不语。
距离当初那场巅峰之战,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万年,而这具魔神躯体之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却依旧如同新的一般。
隐隐约约,竟还有橙红色的血液渗出,好似岩浆一般,带着炽热的温度。
李玉直直的看着,目光闪烁不定,好似在思索犹豫着什么。
安然站在一旁,目光一会儿锁定着巨大的铁链,一会儿又看向地面繁复的符文,眼中微微露出沉思。
倒是上官烟烟站在远处,看似悠闲,实则紧盯着二人,试图从中发现什么。
忽然,犹如下定了决心一般,李玉眼中红光一闪,略带疯狂。
只见他控制着修长的蝠翼,缓缓向前,直探向小腿上的巨大伤口。
李玉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满是决心和坚毅,不知是兴奋还是畏惧,蝠翼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