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五弟这几日可有什么变化?”
林乾君每次进‘门’,都是这么一句。--.因为他知道,安静的月素不管怎样的不喜欢说话,只要这句话一问,她是一定会答话的。
真不知道,如果林乾君知道这个被她认为安静的,不爱说话的‘女’孩,在楚昊面前经常的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会做何感想?
“回大少爷,没有变化。”果然,不出林乾君所料,月素略略福了一福,淡淡地回答着。
“咦,你竟然还会针灸,而且取‘穴’极准,不错嘛,什么时候学的?”
看着杨人童头上‘插’几只白晃晃的银针,林乾君仔细的瞧了瞧,赞了一句后问道。
月素一双带着些许忧愁的眼睛望着杨人童,淡淡地回答道:“有些是五爷教的,有些是‘侍’‘女’自己学的。”
至始至终,月素始终坚持‘侍’‘女’的角‘色’,即使林乾君在承诺年底登龙大典上说动皇甫谦德,将她收入九执殿‘门’下,并改口称呼师妹之后,她依然自称‘侍’‘女’,称呼林乾君则还是大少爷。
听完月素的话,林乾君差点笑出声来。
杨人童什么时候会针灸了?认‘穴’那倒是会的,聚元期以上的弟子哪个不会?他杨人童就算是要针灸‘穴’位,也不是拿银针,肯定是用他那把九执剑一穿两‘洞’。
林乾君当然不会揭破,他觉得看着这么安静清秀的小姑娘撒谎,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一个不说话,另一个自然就有些无趣。
所以,林乾君没话找话的聊了几句之后,含笑告辞而去。
看着林乾君走了,月素不禁松了口气。
说的越多,错的就会越多,‘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这是月素不愿意多说话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月素觉得大师兄这人不太真实,那经常带着笑容的脸上,似乎永远带着一张面具。而且,大师兄看着自己的时候,不论是眼神,还是笑容,似乎都有些戏谑的意思。就像猫在看着被‘逼’到墙角,已经无处可逃的老鼠一般。
这种感觉让月素很不舒服,在与大师兄说话的时候,只要一看到他的笑容,月素的心里就会打鼓,她有些担心地想着:大师兄,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这般想着,月素看了看依然沉睡的哥哥,轻轻地说道:“哥,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月儿想回咱们的山‘洞’了。”
沉睡之中的杨人童自然不会答话,月素轻轻地将哥哥几束散落的头发拢起,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静静地发呆,就像一只被困了许久的小鸟看着笼外的天空。
“楚昊师兄,你恨小师妹么?月素,那天你说的话,真是太绝情了,怎么可以这样呢?楚昊师兄,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一会儿想楚昊,一会儿又怨自己,痴痴地想着,任由两滴清泪滑落尘埃。
‘女’人的第六感,是如此的准确和可怕,就连月素这样一个才十二岁的小丫头,就能直觉到大师兄的虚伪,这是林乾君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但是,往自己院子而去的林乾君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准确地说,是想到了试探月素兄妹到底为什么要瞒着兄妹关系,要瞒着大圆满修士身份的方法。
回到自己院子之后,有服‘侍’的杂役上了茶,林乾君吩咐道:“唤庞达来见我。”
看着应了一声后躬身走出‘门’外的杂役,林乾君的心情很愉快,端起新沏的茶水,在茶盏的杯沿上轻轻地涰吸一口,如轻‘吻’情人般温柔。
……
欧阳殿主此刻的心情,也很愉快。
丹炉发出轻微爆裂声,发现炉壁有裂纹出现的那一刻,差点把他的魂都给炸飞了。
要是这一炉丹‘药’就此毁了,连带着丹炉也毁了,他这个神丹殿殿主,还算什么殿主啊?
当是时也,欧阳殿主在第一时间就盘膝坐下,体内真元鼓‘荡’,如‘潮’汐之澎湃不停。浩浩神念一股脑儿就往丹炉里冲。
尽管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很危险,一来如此浩‘荡’的神念,冲入丹炉,不可避免的就要打扰到楚昊,或许因为这一打扰,这炉丹‘药’就要废了;二来,自己的神念冲入之后,不可避免的要触及虚无之火,这对他欧阳殿主来说,就有可能造成不可恢复的,永久‘性’的伤害。
便是修为暴退,甚至因而丧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此刻的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住丹炉!
神念将送未送之际,丹炉内忽然发生了异变。准确地说,是裂缝处发生了异变。
这让欧阳殿主猛地停住神念的送出。
千年时间,这尊炉鼎中,至少熔炼进了不下十位神丹殿殿主的神识和血‘肉’‘精’元。
裂缝一现,忽然有莫名的液体流出,这些液体无形无‘色’,无香无臭,流动之时亦无声无息。
液体所过之处,裂缝便已无痕。
随着这奇异的液体流出的,还有一股股莫名的‘波’动飘飘‘荡’出。
这‘波’动,有些近似与修行者的神念,但却又有些不同。
因为在他‘荡’出的刹那,便已经穿过了炉鼎中心的虚无之火,却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你说它不是神念,但是它分明有感受,而且有反应。
穿过虚无之火后,感受到虚无之火的能量,这些‘波’动忽然开始剧烈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