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大阵,是整个太武宗护宗法阵的全部与根本,太武宗没有在此地立宗,楚昊还没有破解座落在沧澜山东四十峰最后一峰的枢纽之前,这法阵就是为了困住烛龙,由上古仙人设下的虚空禁制。
困在这其中的烛龙别看没有神魂,整天窝在九柱天火大阵之中受无穷天火炙烤,但是其仅存的本能,或者说遭受攻击之时的条件反射,便足以让整个大周流血漂橹,万里无人了。
而楚昊在掌控了星空大阵之后,一直便在感应和探索着星空大阵的变化。
从星空大阵时时刻刻的运转中,楚昊能见到到生灭,兴衰,冷热等等变化,从大的平衡到细致的入微,其间自能感悟到无穷大道。
对星空大阵了解愈多,楚昊对大道的感悟自然就愈多。
到得今时今日,在分身受到龙脉日以继夜的温养,在感受了那远超普通修士的皇族八转金丹雷劫之后,楚昊终于有把握借助星空之力,尝试着将这无数典籍玉符中的先人意念完整的提出来,以星空大阵的运转之道,以道门的无为清静之意,以玄门的强悍镇压之力,让这些法诀自行融合演化。
天火炼神迹,星空演玄元。
若是成功,太武宗便有了专属于自己,却又适宜所有人等的修炼法门。
要知道,楚昊眼前这组成迷你星空大阵的无数天火之上,附着的不单单是楚昊和月素自己修炼的法门,也不仅仅是拜入太武宗的那些修士修炼的道、佛、毒、蛊、巫、妖之法,其中还包括了没有修士能看得上眼的武道修炼法门,甚至还有诸如植草,种花,堪舆,星象之类杂七杂八的杂学之道。其牵涉之广,法门之多,当真是汇集了人间能汇集的一切
而眼下看来,进度还算不错,因为第一步的提已经成功,而第二部的成阵演化也已经开始,接下来,就是最精细,最繁琐,也是最耗神,最危险的推演变化了。
楚昊和月素可谓是信心满满。
然而,就在楚昊和月素相视而笑的时候,宗玺大殿之中,那看着似乎没有面孔的奢比尸和尖嘴长鼻的黑衣帝江又醒转了过来。
“老奢,你看这小子能成功么?”已经能够离开椅子的帝江背着手,在大殿内不断地走来走去,听其问询奢比尸的语气,却是有些担心。
奢比尸晃了晃脖子,让本来就看着一片模糊的面容更显虚幻,说道:“帝祖挑中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帝江哼了一声道:“这小子是帝祖挑中的人没错,但他毕竟不是帝祖,演化法门这等事何其宏大,以这小子的道行那承受得了?”
突然停住了脚步,瞪着奢比尸道:“春秋光阴尽在你老奢之手,难道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奢比尸头颅晃动不停,没好气地说道:“但有供奉,十有**被你所抢,你这鸟人现下都可以在地上走动了,我老奢连个脸都没成型,又如何助他?”
听到奢比尸这般说,帝江嘎嘎一笑,骂道:“你这没脸没皮的,自己抢不过江不说,倒嫌俺手快。”
见奢比尸一个劲的摇晃着脖子,不答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算了算了,这些时日的供奉,俺帝江不与你抢便是。俺不是想着帝江身快,早些恢复也能早点帮上这小子嘛。”说着,似乎有些不甘心,道:“不过说好了,十日,只于你十日。”
奢比尸摇头,道:“十日怎生能够?而且若是过了十日,这小子只怕早就神溃魂散,无法可救咯。”说着一伸手,道:“将你私藏的速速拿出来。否则,悔之晚矣。”
帝江闻言,忍不住恼道:“你居然暗中窥视本尊!?”
奢比尸听了摇晃脖子,向着帝江道:“此殿之内,能说话的除了本尊,便是你这鸟人,况且你我对面而坐,抬眼即见,何来窥探一说。”
说着,哼了一声,道:“你这鸟人,居然当我的面私藏,显然是不把本尊放在眼中,真是岂有此理。此刻那娃子的危局,便由你去解决好了。”说完,脖子一梗,又依着一种奇怪的韵律晃动起来。
帝江见对方着恼,倒不敢发飙了,嘎嘎一声,一伸手,一黄一青两只拇指大小的玉瓶递到了奢比尸面前,陪笑道:“你这老奢,洒家不过与你开个玩笑而已,当个甚的真。呶,就这么点了,本想留着慢慢享用,就都予了你吧。”
奢比尸瞟了这两个瓶子一眼,有些怀疑地说道:“当真就这么点?”
“当真,洒家生来耿直,何曾谎言欺诳与人?”帝江辩解着,显得有些心虚。
“噗”地一声轻响,黄色的玉瓶毫无预兆的就被开了塞子。
一股黄光漾出,大殿内突然就充斥了执着、坚定、神圣和敬仰的信念,却是殷都百姓和修士叩拜巨鼎之时氤氲的信仰之力。
帝江感觉着这肉眼不可见的浩浩信仰飞快的渗入奢比尸的身体,背着双手,口中啧啧有声,似是十分的心疼。
当信仰之力被吸收殆尽,又是“噗”地一声轻响,青色的小玉瓶被开了塞子。
与黄瓶不同,这青瓶的塞子一开,一股极强烈的怨念便直冲而出。
这怨念之强烈,直如那因为一心要索命而不肯入地府的恶鬼一般。
一道黑烟从瓶口飘出,在空中一凝,现出一个黑漆漆,虚幻的人影来。这人影裸着身子,有手有脚,有头有脸,身上和脸上更是须发可见。
这样虚幻的人影,竟是人之魂魄。
只是这魂魄一身黑烟滚滚,怨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