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与神丹殿就客卿控火主事的事情达成了一致,完成任务的周浩自然笑眯眯的告辞,临行前,还特意吩咐还在小院内的杂役就院子的布局问题,一定要听从楚昊的意见。
楚昊这才知道,这几个杂役之所以挖坑,是要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挖出一个鱼池来。这让楚昊实在是哭笑不得。
就自己这地方,鱼池里的水从哪里引?没有活水,这样的池子不用几天,要么就干了,要么就臭了,然后谁管?难不成还要专门挖条引水的沟渠?再说了,这院子本来就小,还挖个鱼池?不嫌挤啊。万一失足落水岂不是成笑话了?
所以当下就跟周浩说了,周浩一听,也对啊。年底登龙大典后,这地方就不是楚昊住的了,搞这么多,岂不是便宜别人了?
当下大手一挥,吩咐杂役们填平后滚蛋。
这一来,杂役们也高兴啊,尽管他们久在宗门,身体和力气远远强过俗世中的平常人,但是谁也不愿意在这大夏天的顶着大太阳露天干活不是?
这填土比挖坑可容易多了,当下鼓足力气,三下五除二,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就把坑给填回去。
送走了周浩,又打发走了杂役,楚昊在房间内转了转,出门往宗务大殿去了。
就在楚昊和周浩就神丹殿主炉客卿控火主事的问题展开友好磋商的时候,楚昊在万兽岭遇见的那个叫月素的小丫头,此刻正经过一座宏大的宫殿正门。
在高逾十丈的大红殿门前,月素那一身白衣,月牙般瘦弱的身躯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就仿佛是沉默威严的万丈红崖下的一株素草。
月素停下脚步,将身后那只半人高的布袋往地上一放,稍稍喘息了片刻,抬头望向门梁上那块鎏金的匾额。
殿门高逾十丈,悬挂在门梁上方的匾额就更高了,以致于月素需要将自己那纤细的腰弯成四十五度,还得尽力让头斜仰着才能看见匾额。
“九执殿”。
三个铁画银钩的鎏金大字,在阳光下耀的人眼发花,月素忍不住又眯起了她月牙儿般的双眼。
这里竟然是太武宗大长老皇甫谦德坐镇的九执殿,这样的太武宗重地,月素一个练气一层的小丫头片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奇怪的是,当小丫头的目光扫过殿前值守的杂役时,这些杂役们竟然朝着她微微躬身行礼,目光中略有些敬畏的意思。
九执殿,因为皇甫谦德容忍大长老的缘故,这些守门的杂役即便是见到普通的内门弟子,那也是两眼朝天,不屑一顾的。
这月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根本无视杂役们的示好之举,月素背起布袋,缓步走过朱红大门,如同一片素叶缓缓飘过红崖。
既然她出现在这里,九执殿的杂役又对她有示好之举,那月素便应该是九执殿的人,可是她为什么过门而不入呢?
沿着九执殿高大的围墙,月素整整走了半个时辰,到了后山。
沿着后山蜿蜒的羊肠小道,月素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崖洞。
一步不停进入了崖洞,熟门熟路的拐了两个弯,进了一个人工建成的屋子,将布袋放在门边,向床上一个背对门口盘坐着的人说道:“哥,我回来了。”
那人长发直披至床,听了月素的话,也不出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月素又问道:“哥,怎么样了,应该快好了吧。”
那人似乎是个哑巴,听了月素的问话,还是没有说话,点点头,右手伸出竖了个大拇指。
见哥哥这个动作,月素开心了,走过去坐到床沿,说道:“哥啊,这次月儿出去遇见了一个人。”
“谁?”那人突然开口,警惕地问了一声,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忽然无风自动,房屋内瞬间杀机四起。
就这么短短的一个字,似乎带着无穷的戾气。完全可以想见,只要月素说这人欺负了她,长发人就极有可能将此人挫骨扬灰。
“哥,这么凶做什么嘛,人家还没说完呢。”月素抱着那人的右手微微晃着,撒娇道。
这凶恶之人似乎对月素挺宠溺,月素一撒娇,房间内的无穷杀机顿时消弭无形。
“我们一组人当时在万兽岭遇了险,凌泉师兄和熊毅师兄都受了重伤,在一处洼地被狼群包围了。哥,你知不知道,当时真的很危险,有几只苍狼都突进了洼地……”月素绘声绘色的向哥哥述说自己的遇险经过。
“一群废物!”那人轻轻的骂了一句,声音沙沙的。显然,他骂的的是凌泉和熊毅。
“别骂人家。”月素轻轻的锤了一下哥哥,继续说道:“就在我们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个聚元期师兄单枪匹马就冲了进来。”
“十几头五阶苍狼啊,还有一头六阶的狼王,都是他一个人打死的,真的好厉害啊。”月素赞叹道。
“嗤!”长发男子不屑的摇了摇头,用有些漏风的沙沙的声音说道:“要是这点能耐都没有,算什么聚元期弟子?”
说着话,那人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就露出一张只剩半个鼻子半个嘴唇的脸来。
此人正是太武宗所有弟子都望而生畏,却被楚昊一刀砍下山崖的九执剑杨人童。
三十六岁的杨人童尽然会有一个年方十二的妹妹,说出去只怕都不会有人相信。但偏偏就是真的,二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若单从杨人童父亲这边说来,载入杨氏宗谱的不是他,反倒是这个小了他二十四岁的妹妹。
只因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