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麻衣七签,提耳道人的精神也随之一振,不觉正襟危坐,将手一招,拿出了七根不起眼的竹签,侃侃而谈道:“我们麻衣派的麻衣七签向来只传一人,从不外传。这麻衣七签是我们麻衣派的镇派之宝,没有悟性是根本学不会的。就像我,用了一年时间学会了一签,二年时间学会了二签,而如今百年的时间,却止步于六签之上。不过嘛……”
提耳道人捋着胡须,似乎还有些洋洋自得:“嘿嘿,在麻衣派的历史上,也只有我提耳道人才修成了六签呢。”
吴暖暖闻言,不觉仔细打量了两眼那七根竹签。
竹签上面分别绘着不同的卦爻,隐隐暗合九宫八卦、阴阳五行之道。
提耳道人见吴暖暖不吭声,似乎刻意为了显摆一般,又是嘿嘿一乐,将七签往上一抛。与此同时迅速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其中一根,剩下的六根随即落下,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
提耳道人拿着手中的竹签,捻须眯眼,低声笑道:“一签虽然只能卜算些平常之事,可入九流,只要学会一签,在江湖上摆摊卖艺却是绰绰有余。”
看着竹签,提耳道人又道:“你看,我先给你演示一下。嗯……不出一分钟,就会有一位高挑的美女乘务员走进来,而那个美女乘务员手里会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两杯咖啡,说是列车长送给我们的。”
吴暖暖听提耳道人说得头头是道,犹如已经发生过的一般,不禁将信将疑:“师父,这一签就有这么厉害?”
话音刚落,列车包厢的门轻轻一敲。只听一个甜美的女声传了进来:“道长,请问现在方便进来吗?”
提耳道人小眼一眯,冲着吴暖暖挤了挤眼:“进来吧。”
果不其然,进来的美女乘务员跟提耳道人说得一般无二,手里正托着两杯咖啡。
美女乘务员进来之后,笑颜如花的说道:“道长。我们列车长说多谢谢您的提醒,不然可出大麻烦了呢。”
提耳道人也不客气,接过咖啡之后,对美女乘务员笑道:“下次注意就是了。”
美女乘务员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走出了包厢。
吴暖暖此时惊奇无比,瞪着眼睛在等提耳道人的解释。
提耳道人抿了一口咖啡,故作深沉道:“呵呵。我来燕京的时候就是坐的这辆列车,当时无意中看到列车长印堂发黑,是为凶兆,便悄悄给他起了一卦,发现他有车祸。便好心提醒了一下。嘿嘿,正因我的提醒,让他捡了一条命……”
吴暖暖伸出了大拇指:“师父,教我!”
提耳道人面色立刻严肃了起来。带着训斥的口吻道:“当然,你是我徒弟。我当然要教你,不过虽然先学一签,可难度也非常大,我先给你讲讲这基本的理论。一签虽然不能定生死。但却可以知祸福……”
提耳道人唾沫横飞,整整讲了半个小时之后,还意犹未尽。
吴暖暖虽然第一次接触麻衣七签,可听着听着,脑海中却似是有灵动一般,直接出言打断道:“师父,要不我也来试试?”
“试试?这才半个小时呢,我当时学会都用了一年时间,你试试……咳咳,试试就试试吧,不让你试试你还真以为我们的麻衣七签有多简单呢。”
将七签一并,送到吴暖暖面前。
吴暖暖秀眉微微一皱,将七根竹签在手中一搓,迅即的抽出其中一根,上面写着三个字:离、火,丙。
提耳道人见此,却是提醒道:“徒弟啊,这看卜算不能只看表面的意思啊,要看你推演所为何事。就像刚才……”
还没等提耳道人说完,吴暖暖又出声道:“一分钟之内,外面应该有人会吵架。”
“吵、吵架?嘿嘿,你这才刚刚学……”
“喂,你长不长眼啊?干嘛踩我脚!”
“我艹,你才没长眼呢,你把脚放在我脚底下,还要怨我啊!”
包厢外面立刻传来了阵阵喧嚣吵闹的声音。
提耳道人瞬间张大了嘴巴,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难以置信的盯着吴暖暖:“你、你怎么算出来的?”
吴暖暖拨弄两下自己的短发,“就是按照师父你说的算出来的啊……”
晕倒,我、我用了一年,你、你只不用了半个小时就学会了?
这一签虽然只能算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甚至时间也不会算得太久远,但初学者就能如此厉害,简直是闻所未闻。
提耳道人突然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
刘浪站在小山的山顶上,在自己的位置跟龙虎山之间画了一条直线。
这直线中间不凡高山大川,甚至还有一条千米宽的河流,而刘浪这一次决定只走直线,遇山过山,遇水过河,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黎升龙自然不敢有任何质疑,可心中却越来越猜不透刘浪的意思了。
“教主,如果真这样走的话,难免有穷山恶水之地,很危险啊?”
“呵呵,黎堂主,不危险我们走什么?”
健步如飞,刘浪在山涧之间好似灵活的野兽一般,眨眼间已跑出了数十米。
黎升龙见此,只好紧紧跟上。
虽然黎升龙速度比刘浪要差上好大一截,可毕竟本体为泥人,倒也不觉得疲惫。
二人走了半天,很快就来到一处山坳之地。
山坳里有一个小村庄,名为金牙庄。
此地距燕京已两百多里远了,自然更称不上繁华,是正儿巴经的穷乡僻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