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
天色已经黑透,天空中浮着几片愁云,压得路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个梳着分头、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吐了一口唾沫,使劲将路边的一块石子踢飞,嘴里嘀嘀咕咕暗骂了一句:“我艹,什么鬼天气,说变就变,大冬天难道还要打雷不成?”
“轰隆隆!”
话音刚落,一道震雷凭空炸响,吓了小青年一大跳。
再次抬起头来,小青年不禁面露古怪:“妈的,今天邪行了啊?我这是来到哪里了?”
深吸了一口气,小青年将嘴上叼的烟扔在了地上,用脚使劲踩了两下,朝着面前的巷子里走去。
走了十余步,小青年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朝着旁边的一户门牌上看去,上面写着三个字:黄泉路。
“黄泉路?我靠,燕京市怎么会有这种路?”
再次抬头往上看,在门头上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阴阳医馆。
“阴阳医馆?这、这是几个意思?整的这么神秘,难道还弄个鬼出来吓唬人不成?”
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黄毛小青年本就是街头混混,今晚喝了一点儿小酒,正准备找个地方猫一晚上,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阴阳医馆。
小青年虽然没有真正杀过人,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事情也见过不少,对鬼魅之说更是绝然不信。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进去耍耍。
小青年从裤腿处摸出了一把匕首,借着酒气一脚踹在了木门上。
“咣!”
一声巨响,木门直接被踹开。
小青年往前一扑直接冲了进去,晃着手里的匕首喝道:“有人吗?抢劫,给老子把钱交出来!”
没有人吭声。屋里透着阴气森森的感觉。
小青年不禁有些狐疑,定睛一看,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两魂,立刻跟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尖叫了起来:“啊……”扭头就跑。
可是,小青年还没跑出两步,突然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饶命,饶命,求姑奶奶饶命,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小青年彻底吓傻了,捂着自己的眼睛,恨不得看不见听不到。
“咯咯。是吗?”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青年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打了一个激灵,惊慌失措的将眼睛从指缝间往外偷瞄。
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
难道自己刚才看错了?
小青年出了一身的冷汗,扭头再次朝后看去。可刚扭过头,突然感觉自己的头顶一道阴风刮过,整个身体顿时跟僵住了一般,想动。却动弹不了了。
一个舌头耷拉到肚脐眼的长发女人走到小青年面前,一伸舌头。直接将小青年卷了起来。
小青年瞳孔收缩,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卷进了这家阴阳医馆。
医馆里面不但有长舌女人,而且还有无腿飘荡的男人,脸色苍白但嘴角挂着血丝的小孩。
小青年动不了。可视线并没有受阻,刚才被下了一大跳,此时都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这些人,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鬼,鬼在开会啊。
长舌女鬼卷着小青年,在外面转了一圈,然后径直进了里屋。
里屋同样黑乎乎的,依稀能看到微弱的光线。
在屋子的中央,一个偌大的木质澡盆。
澡盆里面正升腾着袅袅的白气,一个半赤着上身的女子,背对着门口坐在澡盆里面。
长舌女鬼将小青年扔到了地上,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
小青年终于感觉到了自己身体有了知觉,可裤子早就被尿打透了,两条腿酥软无比,哆嗦着根本站不起来,索性直接跪倒在地,朝着澡盆里的女子连连磕头:“大仙,大仙,我黄毛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仙,还望大仙赎罪,饶、饶我一命。”
女人没有动,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你叫黄毛?”
黄毛见对方真的说话了,脑袋嗡的一下炸开,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是,我叫黄毛,大仙有仙吩咐,只要不杀了黄毛,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辞!”
女人身体微微颤抖了两下,却是轻笑一声,幽幽的问道:“你都看到了吧?”
黄毛一愣,脑门上刷的又滚下汗来。
何止是看到了啊,刚才一脚将门踹开,全他娘是死人,有一个家伙手里还抱着一堆肠子,另一个脑袋上插着一把菜刀,个个身上透着阴森森的鬼气。
如果把这些当成正常人,那才是脑袋被门挤了呢。
尤其是刚才那个长舌女鬼……
一想起自己进了鬼窝,黄毛仅剩下的一点儿胆量也被吓没了,哪里还敢有半句谎言,连声道:“看、看到了,全、全看到了。”
“呵呵,好,既然看到了那就好办了。”
“啊?”
黄毛一怔,急跳的心立刻又凉了半截: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杀了我吗?
一想到这里,黄毛立刻哭诉了起来,大声嚎啕叫道:“大仙啊,我黄毛上有老下有小,连二十都不到,虽然平日喜欢欺凌弱小,可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不不不,只是在八岁那年摸过同桌的小手……”
黄毛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
女人不为所动,轻轻一笑,打断道:“你不用怕,只要照我说的做,我不会杀你的。”
黄毛闻言大喜,磕头如捣蒜的叫道:“大仙有事吩咐,有事您尽管吩咐。”
“你去给我弄大量的鲜血,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