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清风堂。
安玉桥居中正襟危坐,目光扫视着堂下跪拜的一干弟子,眼带笑意,嘴角轻扬。
“诸位,相信茅山那边传来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吗?”
一个高瘦弟子抬起头来:“师父,知道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废话了。”
安玉桥看了一眼身边的安可希,对着堂下弟子一挥手,吩咐道:“众弟子听令。”
所有弟子纷纷抬起头来,凝目而视。
“从今天开始,所有武当弟子除少数留守武当之外,都下山搜集黑巫教教众,凡遭遇者,不必留情,格杀勿论!”
“是!”
众弟子纷纷答应着。
安玉桥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很快,整间清风堂里只剩下安玉桥跟安可希父女。
安可希一直没有吭声,张了张嘴,眼圈有些发红。
安玉桥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可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师兄他……”
安可希上前跪在安玉桥的面前,眼中再也止不住滚出两行泪来。
“爹,你说知非师兄修炼巫术走火入魔了,可是,他、他也只是想振兴我们武当,请不要伤害他好吗?”
安玉桥冷眼一挑,冷声哼道:“可希,我明门正派与黑巫教势不两立,既然步知非已入魔道,哪里还能将他留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知步非不尊师命,妄自修炼巫术,走火入魔,落得疯癫的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
说着。安玉桥神色又柔和了起来,轻轻抚了抚安可希的头发,柔声说道:“可希,有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这段时间爹先带着一干弟子下山,等覆灭了黑巫教之后。再回来。”
“那师兄他……”
安玉桥缓缓摇了摇头道:“可希,如果能找到你师兄,我尽量将他带回来吧。”
安可希眼中挂泪,却是不解的问道:“爹,难道黑巫教真的是邪_教吗?上次那个刘浪似乎也修习的巫术,可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恶人啊?”
安玉桥将眼一瞪。怒道:“可希,如今人心险恶。当初知非被逼使出巫术,走火入魔,变成那副疯癫的模样,难道不是因为那个刘浪吗?”
安玉桥顿了顿。语重心长的叹息道:“哎,可希,你母亲走的早,我也没有时间照顾你。如今黑巫教猖獗,暗中残害我道门中人。我不能坐视不理啊。”
安可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那,难道非要相互残杀吗?”
“这不叫残杀,是惩恶!”
安玉桥将手一抬,指着外面说道:“可希。你先出去吧,我走的这段时间,你好好待在山上,有事跟二师兄多商量。”
安可希怔怔的看了安玉桥两眼,却是缓缓站了起来,转身出了清风堂。
清风徐徐来,巍然不自真。
看着安可希渐渐远去的背影,安玉桥脸上慢慢变得阴毒,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道:“步知非,我在你身上中下八蛊之术,没想到却无意中打开了你的丹脉灵根。哼,纵然如此,你也不过是个傻子而已。”
安玉桥冷冷的笑着,目光慢慢越过门口,看着院中的一棵垂杨柳。
“道、卜、命三书再次现世,呵呵,这倒是个极具诱惑的借口。可是,饶无贪,你以为你这点儿小伎俩就能瞒得我过安玉桥吗?呵呵,等我真正掌握了黑巫教,到时候,再来陪你玩玩……”
…………
火蛇翻滚,惨叫连连。
事发地点有些人死在了梦中,还没来得及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就已堕入阴曹。
而有些人从梦中惊醒,看到自己的身体已完全不听使唤,却是一时木讷,根本反应不过来。
刘浪所待的那节车厢,似乎终于如梦如醒。
锋仔跟小文浑身酸痛,幽幽的转醒之后,听到外面嘈杂的喊叫声,往外一看,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蟑螂,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锋仔吓得腿都哆嗦了起来,慌乱的摇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知道,刚才、刚才……”
边说着,两人同时将目光盯到了桌上的那张白纸:死!
刘浪站在火车头处,看着这如人间炼狱般的事故现场,心中却是无尽的悲凉。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轰隆隆……”
天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刘浪抬起头来,看着一辆涂着迷彩的直升机正在头顶上盘桓,不一会儿放下了一条梯子,有人顺着梯子滑了下来。
刘浪借着火光,看着滑下来的那个人,不禁愣了愣神,疑惑道:天暮?
从直升机上下来的那个人,正是之前刚刚用黑狐牙将胡老三击退的小白脸天暮。
刘浪此时脑袋有点儿转不过弯来,迷惑了一会儿,急走两步迎向天暮,远远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天暮听到有人跟自己的打招呼,一回头,不禁也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里?”
刘浪摇了摇头道:“我正好坐的这辆火车。”
“哦。”
天暮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会刘浪,而是快速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八卦盘,嘴角轻轻念动了起来。
刘浪有些疑惑,可没有阻拦。
八卦盘绘着乾坤八卦组成图案,中间两根指针。
两根指针一上一下,分别指着乾位和坤位。
随着天暮口中念念有词,那根黑色的指针也跟着缓缓转动了起来,而且越转越快,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