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左右,中午的那帮村民又来了,领头的还是那个歪脖子青年,一切都是中午的简单重复,两个人占一个包间,点一个‘花’生米,一个拍黄瓜和两瓶劣质啤酒。 。
二楼占领完了之后,有一帮子人直奔三楼。
每一会儿,一个满脸疙瘩的小青年喘着粗气跑了下来,向歪脖子青年报告:“歪哥,楼上308包房有……有人!”
“有人?赶出来啊!”歪脖子青年一撇嘴,呵斥道。
“赶……赶不出来!他……他们叫你上去一趟!”疙瘩青年结结巴巴地回答。
“卧槽!‘挺’牛‘逼’的哈!”歪脖子青年一扯袖子,‘露’出胳膊上纹着的一条小蛇,鄙夷地看了疙瘩青年一眼,气势汹汹地就往楼上闯。
来到308包房‘门’口,歪脖子青年推‘门’进去了。
“嘭!”
一声巨响之后,歪脖子青年横着就飞了出来,身体在走廊的栏杆上撞了一下,整个人又弹了回去。
“噗通!”
歪脖子青年又飞回了包房,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歪,你胆子不小哇!”一个中年拍了拍‘裤’‘腿’,盯着跪着的歪脖子青年,指着他的鼻子,冷笑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四叔,你怎么在这儿?”歪脖子青年仰着脸,问道。
“啪!”
一个嘴巴子,直接扇在歪脖子青年的脸上,霎时,脸上就多了几个指头印子。
这回动手的不是中年,而是他身边的一个壮汉。
歪脖子青年一动没动,连捂脸的动作都没有。
308包房里的桌子旁,端着林青阳、华四叔,一旁站着的是民兵连副连长大憨。
“老歪,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这儿?”大憨扒拉了一下他的歪脖子,反问道。
“憨哥……我……”歪脖子青年一梗脖子,说:“我也想为民兵连作点贡献!”
“贡献你娘的个‘腿’!”大憨照着他的脖子上又是一巴掌,骂道:“你他妈纯粹就是在败坏华家村民兵连的光辉形象!”
“老歪,你起来!”华四叔冲大憨摆了摆手:“说吧,怎么回事?”
歪脖子青年扶着‘腿’,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说:“四叔,是这样的!早上,大发公司的贾宝山找到我说,他们跟‘丰云公司‘有点小矛盾,让我找几个人过来闹闹场子,按人头,每人每天给100块。所以,我带着人就来了!四叔,天地良心,结了账,我肯定上‘交’!”
原来,这歪脖子青年确实是民兵连的战士,因为和村西头的某寡‘妇’有点作风问题,被临时开除出了革命队伍,他为了早日归队,听说有这么个赚钱的机会,就动了为民兵连做贡献的心思,贾宝山一找到他,他二话没说,召集了邻村以及周边一伙子游手好闲的家伙,按照贾宝山的安排,跑“翠柳饭庄”捣‘乱’来了。
林青阳咧嘴一笑,马上又眉头一皱,暗自思量:大发公司在棋盘洲,老板是黄长发,贾宝山是他的小舅子,他们跟“丰云公司”有矛盾,为什么不派他自己的人来,而要请华家村的人来闹事呢?
“钱呢?”大憨伸出了手,问道。
“还没拿到手!”歪脖子青年小声说:“说好了,吃完晚饭,在吉祥街碰头,钱一天一结!”
“老歪,你打着民兵连的旗号,‘私’自接活,典型的有组织无纪律,知道么?”华四叔端着茶杯喝了口茶,继续训斥道:“再说了,民兵连已经结了玻璃厂的拆迁工程,差你这几个钱么?”
“四叔,我知道错了!”歪脖子青年打了一个立正,低下了头。
“行了,大憨,你去解散队伍,然后带老歪,去找贾宝山结账!”华四叔说完,烦躁地一摆手。
“是!”大憨答应一声,拎着歪脖子青年出了包房。
“瞿瞿!”
不一会儿,两声哨响,占领包间的人稀稀拉拉地出来了,在饭庄‘门’口站成了两排。
大憨叉着腰,训斥了几句,喊了一声:“解散!回家!”
队伍哗啦啦散了。
大憨拽着歪脖子青年,上了拐角街道上停着的敞篷吉普车。
黄莉莉和老谭带着服务员,冲洗‘门’前的黄泥巴,拖地板,整桌椅,迎宾小姐站在‘门’外,笑‘吟’‘吟’地招呼着客人,饭庄继续正常营业。
“谢谢,谢谢!”刘长丰喜笑颜开,将林青阳和华四叔让进了经理办公室。
一坐下来,林青阳就问刘长丰,他们和大发公司有什么矛盾。
刘长丰沉‘吟’片刻,说:“我跟他们没什么来往啊?”
“这就奇怪了!”林青阳纳闷地说了一句,转头对华四叔说:“四叔,你跟大憨说说,找到贾宝山之后,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四叔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大憨。
……
傍晚时分,黄长发的小舅子贾宝山,带着他的傻外甥黄小胖,从棋盘洲打了一个面包车,进入了市区,直接来到了吉祥街上。
简单提一下,大发公司就是原先林青阳打工的乡镇企业,贾宝山是老板黄长发的小舅子,黄小胖是黄长发的傻儿子,曾经在东方威尼斯酒吧与为了林青阳有“三个老婆”的事儿发生过冲突,被华家村的民兵连收拾过一次。
贾宝山和黄小胖,包括黄大发在内,对林青阳以及华家村的人一直怀恨在心。
这一次,“金‘色’池塘”的内保旺财与贾宝山联系,说自己有几个小兄弟被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