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何田田的惨叫声,大小太监,各种侍女,都探着头朝这边望,但却没一个敢动身。
这是才被楚王赶出住处的何田田啊,连福公公都不敢收留她啊,谁帮谁倒霉啊。
他们地位低,身份轻,可不敢去扶哇。
何田田哭着喊着,叫了半天,没人理,只好抹抹泪,挣扎着自己爬了起来。她扶着柱子,慢慢朝前挪,疼得一步一哆嗦,费了半天力气,终于一瘸一拐地,摸进了嘉乐殿书房的大门。
侍女不敢帮她,通传倒是愿意,何田田忍着痛,单脚蹦啊蹦,绕过青玉的大屏风,一路蹦到了填漆戗金的云龙纹书案前。
苏景云从公文上抬起头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想通了?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民女不是来认错的!”何田田大口倒抽着凉气儿,依旧很硬气,“民女受伤了!”
“受伤了?”苏景云放下了公文,“哪儿?”
“pp!”何田田疼得呲牙咧齿。
“呵!”苏景云嗤了一声,毫不犹豫地重新拿起了公文,“这回是谁打的?又是二十军棍?”
“什么二十军棍!民女真受伤了!”何田田气得要去夺他手里的公文,却猛地牵动了伤口,疼得一个踉跄,栽倒在他腿上。
她这一扑倒,马上露出染着血迹的pp,和pp上那把颤巍巍的手术刀来。
苏景云瞳孔猛缩,盯着一颤一颤的手术刀看了半天,突然扬起巴掌,朝她完好的那边pp上,狠狠地拍了一掌:“让你认个错,有那么难吗?!你宁愿自伤其身,也不肯向本王低头?!”
这一巴掌,疼上加疼,把何田田都给打懵了。她伏在苏景云的腿上,哇哇地哭了半天,方才想起来辩解:“民女吃饱了撑着,去自己捅自己一刀啊?这是意外!意外!你看不出来吗!!”
“意外?”苏景云把她抱起来,抬脚朝外走,“什么意外?”
何田田马上卡壳了。
她打算在嘉乐殿的柱子上,刻只苏景云大乌龟的事儿,好像不方便告诉他吧……
“怎么不说话了?”苏景云气得直咬牙,“你继续编啊!怎么不编了?编不下去了?”
“谁编了!谁编了!我,我我我我我——”何田田“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一急,抱着他的胳膊,放声大哭。
“就知道哭!”苏景云把她抱进自己的寝殿,朝床上一丢,“忍着罢,你伤在这地方,男医生可不敢看,楚王府的良医所,又没有医女,只能去宫里请了。”
“请啥啊,民女不就是医生么。”何田田疼得一抽一抽的,抹着泪,仰起头,“把民女的医箱拿来吧,还在逸飞殿呢。”
苏景云马上命人去逸飞殿取医箱,自己却气得看都不想看何田田,背着身,到窗户那边坐着去了。
何田田独自趴在床上,哭得稀里哗啦。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不就是刻个乌龟吗,怎么就把手术刀插pp上去了啊!
这能不能算是千古奇闻啊!
她可怜的小pp,装了这么久的伤,今天却是真伤了!真伤了哇!
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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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吩咐,向来都是被高效执行,这次也不例外。医箱很快送到,苏景云拎在手里,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依旧磨牙:“怎么个治法?”
何田田抹了把泪,抽抽搭搭地道:“先把手术刀拔出来……”
话音还没落,苏景云已然俯身出手,叮地一声,沾着鲜血的手术刀,被随手丢到了地砖上。
“你,你轻点丢啊!”何田田气得大叫,“我找我爹要把手术刀,不容易啊!”
苏景云不说话,朝床边一坐,冷冷看她。
何田田的声音,马上降了半度:“脱裤子,脱裤子……”
苏景云娴熟地扯开她的裤腰带,给她把裤子脱了下来。
何田田继续指挥:“药,药……”
医箱里,宫中的止血神药还在,苏景云翻出来,厚厚地给她抹了一层。
“纱布,纱布,贴上,贴上……”手术刀拔出来后,伤口更疼,何田田越说越没力气,声音像是在飘。
苏景云取出纱布,剪出一块合适的大小,贴到了她的伤口上。
“行了……”何田田已经浑身冷汗直冒,趴在枕头上,没法动弹了。
苏景云掏出一块帕子,狠狠地给她擦汗:“麻沸散?”
“不要……”何田田疼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张着嘴直哈气儿,“会变笨……”
“你本来就笨!”苏景云毫不留情。
“谁说我笨!”何田田趴着瞪他,声音却软绵绵,气势全无,“麻沸散一喝,就是全身麻醉,就为一个pp,不值得……再说,我这人,特别怕疼,谁知道这一疼,会疼到什么时候去,总不能天天靠喝麻沸散……”
“草乌散。”苏景云给出了另一个选择。
何田田无力地摆了摆手:“伤口太深,草乌散不管用……”
苏景云顿了顿:“那就只能疼着?”
“嗯……”何田田疼得很,却又没法动,只好不停地揪枕头。
苏景云气得把帕子揉成一团,狠狠掷到了地上:“既然知道疼,又何必拿刀自残!”
“我不是自残!我我我我我……”何田田又“我”不出来了,气得哭了起来。
苍天哪,大地啊,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她脑子抽了才去捅自己一刀啊!
这是误伤,误伤,有木有啊!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