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内,太后正抱着她的波斯猫,在给它顺毛。
苏景云带着何田田走进去,给她行礼问安。
太后见他们是一起来的,脸先黑了一半,但苏景云没等她开口,便抢先解释:“皇祖母,孙儿奉父皇之命,明日要带魏国夫人一起,前往山西剿匪,今日特来向皇祖母辞行。”
太后沉着脸道:“剿匪的事,哀家知道,用不着你讲。倒是你执意保举魏国夫人……”
“皇祖母!”苏景云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孙儿今天想跟您说说宁国府的三小姐。”
哦?他真看上宁国府的邵子琪了?想要赶着娶她为楚王妃么?太后的心情,瞬间愉悦起来,再不提他执意保举何田田的事了。
苏景云转头对何田田道:“慈安宫后面有个小花园,打理得很不错,你去转一转,等本王出来。”
太后的心情实在太愉快,听见苏景云这话,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心想,只要苏景云肯娶邵子琪,他爱跟何田田怎样就怎样罢。
何田田听话地站起身,带上小河和小溪,去了慈安宫后面的小花园。
小花园的风景优美,虽然比不上御花园,但花草繁茂,亦很养眼。
何田田随意地走着,看到墙边种了几株药草,便走过去蹲下,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韦月明穿着一袭百蝶穿花的百褶裙,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嫌弃地皱了皱眉:“种花养草,是花匠的事情,你好歹是魏国夫人,居然蹲在地上,成何体统?真不知我表哥是怎么看上你的。”
何田田拍拍手,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我就蹲了,你管得着吗?”
“你!”韦月明气结,“何田田,你强装镇定作什么,我表哥明天就要去山西了,很快便会带个姑娘回来,你就等着被他弃之如敝履罢!”
何田田看着她,神情古怪:“你不知道我也要去吗?”
韦月明愣住了:“什么?你也要去山西?”
“对啊,去山西。”何田田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不好意思,是跟你表哥一起去哦!”
韦月明气得顾不了装优雅,挥起胳膊,去拍何田田的手,但小河和小溪就跟在何田田旁边呢,哪能由着她欺负,一左一右把她的胳膊一挡,韦月明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其实韦月明的侍女也不少,只是没一个是小河和小溪的对手,她们冲上去帮韦月明,却全被小河和小溪轻轻松松地丢到了墙边。
韦月明气急败坏:“你这两个侍女,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样粗暴的人,怎么能进宫呢?!”
“粗暴?人家这叫功夫好吗?还新月郡主呢,你这也太没见识了!”何田田冲她翻了个白眼,决定把刺激她这项工作,进行到底,“对了,这两名侍女,其实是我的女侍卫,是你表哥送我的哦!”
“何田田!你!”韦月明气到发疯,却又无计可施,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让人狂躁了。
“你你你,你什么你?”何田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就不明白了,我跟你表哥两情相悦,郎情妾意,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想当楚王妃,自己上啊,老是针对我,有什么劲?韦月明,你给我记清楚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有耐心,下次你再到我跟前装神弄鬼,挑拨离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呵,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能对我怎么不客气!”韦月明忿忿地说着,突然瞥见小河和小溪正在撸袖子,连忙带着她的侍女们跑了。
相比于小河小溪的武力值,韦月明更对她们的来历耿耿于怀,何田田身边的女侍卫,居然是苏景云送的!苏景云送的!苏景云明明是她的表哥,为什么要对何田田这么好?!是不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她要,也会给她摘下来?!
她气冲冲地奔回房,照例砸东砸西,满屋子的侍女都吓得躲了出去,不敢靠近。
蕉翠躲过她砸来的一只茶杯,小心翼翼地劝:“郡主,您别生气了,回头咱们也去雇两名女侍卫。”
这是女侍卫的事吗?!就算她雇一百个,一千个女侍卫,那也不是苏景云送的!韦月明奋力搬起一个凳子,狠狠地砸向了穿衣镜,那面比黄金还贵的玻璃,哗啦一声,碎成了渣渣。
蕉翠心疼得闭了闭眼,喊人进来扫地:“郡主,您当心,别扎着了脚。”
砸凳子实在是太费力气了,韦月明直喘气:“去给我打听,何田田为什么会跟着楚王去剿匪,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太后提起?”
蕉翠连忙跑出去,拿着银子,四下打听去了。
这事儿并非什么秘密,蕉翠去了没多大会儿,就把消息打听到了,回来告诉韦月明道:“郡主,原来魏国夫人去山西剿匪,跟宫中增设体检有关系,等她从山西立功回来,皇上便会嘉奖她,顺理成章地让她负责宫中的体检。”
敢情这一切,都是内定的?全是暗箱操作?!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韦月明啪地一声,砸掉了最后一个茶杯,恨恨地问:“让何田田去山西剿匪,是谁的主意?楚王吗?”
蕉翠的头脑,比她清晰许多:“郡主,他们明天就要出发了,这时候追究是谁的主意,没有意义,您还不如仔细盘算盘算,如何才能阻止何田田去山西,如果能把去山西的人,换成是您,那就更好了。”
“阻止何田田去山西?”韦月明突然觉得有了目标,前方的道路渐渐清晰,脸上不知不觉地浮现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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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