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下人,福公公无权在太子府乘车坐轿,他只能抹着满头的热汗,一路小跑着,到了坤元殿。
何田田让小河递了块擦汗的毛巾给他,诧异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能让福公公急成这样,竟亲自跑到了我这里来?”
福公公连喘带齁,脸上却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哎呀,我的太子妃,殿下说他想您呢,这奴才能不急着来报信吗?”
何田田愣了一下,双颊飞上红云:“哄谁呢,他怎么可能想我,再说了,他就算想,也会说出来。”
何田田的反应,什么时候变这么快了?不是说怀孕的人,都会变迟钝的吗?福公公使劲扯了两下拂尘的须子,总算接上了她的话:“太子妃,殿下要是不想您,会特意派奴才来,请您去给他调朱砂吗?”
“殿下让我去给他调朱砂?”这桥段似曾相识,何田田回想过去,唇边有了浅浅的笑意。
“是啊!”福公公生怕何田田不信,把头点得特别重,“太子妃,您想想,您的朱砂,真的调得那么好?嘉乐殿哪儿找不出几个调朱砂的高手来,殿下若非想念您,如何会打发奴才,巴巴儿地跑到坤元殿来?”
何田田在袖子里扭着手指头,垂首不语。
小河从旁劝道:“太子妃,既是殿下想您,您就去罢,您和殿下和和睦睦的,两位小郡主见了也高兴,是不是?”
何田田终于站起了身来,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去尽尽太子妃的义务罢。”
尽义务?原来她已经把陪伴苏景云,看成是尽义务了?算了,算了,管他是什么,只要她肯去,就行。福公公把拂尘交到小太监手里,上前扶了何田田,送她上了车。
在车上,小河千叮咛,万嘱咐:“太子妃,您就算是装样子,也千万装得像些,一定要让太子殿下觉得,您最看重,最仰慕的人,就是他了。”
“行,我记住了。”何田田点了点头,“放心吧,身为一名职业女性,我是很有操守的,既然占了太子妃这个位置,就一定干好太子妃这份活儿,绝不让他炒了我的鱿鱼。”
“炒鱿鱼?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小河疑惑问道。
“就是卷铺盖走人。”何田田跟她解释。
小河细一想,那鱿鱼下锅,马上卷成小筒儿,可不就像铺盖卷?这个太子妃,真是的……她想着想着,不禁哑然失笑。
何田田到了嘉乐殿,福公公从车辕上跳下来,先去书房里通报:“殿下,奴才把太子妃给您请来了。”
苏景云面无表情:“谁让你去请太子妃的?”
福公公陪着笑道:“殿下,您说短了朱砂,奴才想着,论起调制朱砂的功夫,肯定是太子妃最高,所以这才自作主张,去坤元殿请了太子妃来。”
苏景云唇角微微一动,像是笑了一下:“难为你如此看得起她调制朱砂的本事,罢了,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罢。”
“是!奴才这就去请太子妃进来。”福公公喜笑颜开,去把何田田请了进来。
何田田的心情,倒是挺愉快的,虽然挺着肚子,脚步依旧轻快。她走到书案前,伸手把苏景云的脸一摸:“听说你想我了?哟,这么快就忍不住啦?”
苏景云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旋即浓密一挑,似笑非笑:“本王想你?”
他用的是问句,这表情似乎也不对,何田田心道不妙,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满脸警惕地看他。
苏景云的目光,在她脸上打了几个转,唇边的那一抹似笑非笑,显得更浓了:“怎么,面皮儿太薄,明明想见本王,却不好意思说,非推到本王身上来?”
“谁想见你了!”何田田臊得脸都红了,转向福公公,忿忿地一跺脚,“福全!”
该死的福公公,一把年纪了,总以害她为乐!苏景云根本就没想她,他非要说谎!脸都丢尽了啦!
福公公见露了馅,连忙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拔腿就朝外跑:“奴才自己去刑房领罚!”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连扇耳光的时候,脸上都藏着笑!何田田又羞又恼,一个转身,捂着脸就朝外跑。
又跑!这风风火火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苏景云手疾眼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
刚才自作多情的事儿,太丢人了,何田田没好意思扑腾,紧紧捂着脸,把脑袋埋进了他胸前。
苏景云看着她这副羞恼的模样,喉头有点发干,想要责备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抚了抚何田田的后背,把手探进了她的裙子里去,道:“算了,本王想通了,你不喜欢本王,没什么大不了,本王喜欢你就够了。”
这宣言有够霸道,浑如他探进裙子里的手,何田田红着脸,咬着下唇,不自觉地抱紧了他的腰。
苏景云手臂用力,想要把她抱起来:“咱们去寝殿。”
大白天的,去什么寝殿啊!她是来调朱砂的!何田田急忙按住他的胳膊:“不去!”
苏景云脸色一沉:“本王刚对你好点,你又想不听话了?哪有太子让你侍寝,你还拒绝的?”
“不是!我胎像不稳!”何田田脱口而出,等说完了,还有点小得意,之前他不是串通了曹提点,以胎像不稳来糊弄她么,瞧瞧,这会儿就让她还回去了。
苏景云果然无话可说,只能慢慢地将手从她的裙子里拿出来,转移到了她的肚子上。
怀了双胞胎的肚子,自然不同凡响,哪怕月份还小,也已经初具规模,圆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