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隐倾心抵达先前看到有黑烟冒出的地点时,她失望至极的叹了口气。
“还以为是他们的驻扎点呢,这一片黑漆漆烧焦的都是些什么啊……还臭哄哄的,一股……焦肉味?肉被烧焦了?”
置身在一片弥漫雪雾的松林之中,看着眼前一大片烧焦的痕迹,地上还横七竖八的遍布着各种分辨不出是何物的烧焦体,隐倾心郁闷了半天。
影煞闻着这股焦味,不似隐倾心的满眸疑惑,冷眸一阵收缩,突然,他扑通一身跪倒在地,捡起地上一块未被烧毁的铠甲残片紧握手中,艰难至极的沉重开口道:“王妃……这是凤鸣大军士兵所穿的铠甲残片……这些地上躺着的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全是人……”
听影煞这么一说,隐倾心大惊失色。
怪不得她闻到了焦肉味!这些被烧焦的竟全是人?
不敢置信的看着遍地被烧焦的士兵尸身,有的地方,还在燃烧,所以借着火光,他们能看到眼前几米之内的一切。
倏然,隐倾心的双手间窜起两道火苗,同时翻转手腕,滚出了两个有她手掌大小般的火球,二话不说,她蓦地将手中火球抛向了前方不远处,没有光照,但她想看到远处,所以只有用控火术了。
这火球一出去,所照亮之处无一不是一具具被烧得里焦外嫩的士兵尸体,月夜下,深山松林间,冰冷刺骨,令人瑟瑟发抖,看到这一幕,更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这么多……少说有七八百具尸体吧?怎么会有这么多士兵被烧焦在这?而且影煞,好奇怪!你发现没,这些士兵手中没有兵器,而且都一个个仰面朝天双手平放两侧的相同姿势,好像死前没有痛苦,模样很安详……被火焚烧应该会挣扎的吧?”
在隐倾心看来,被火烧成这样,那这里很可能在之前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恶战,说不定是宇文傲的大军和袁黑交过了手?
但是她这想法却立马被影煞给推翻了。
“王妃,王爷有一个习惯。”
“什么?”
“他会把战死的士兵集中在一起火化,再命人收集起每一个战死士兵的一小把骨灰,待凯旋之时,派人将这些骨灰交还给他们的亲人。”
“……”
“所以,这些被烧焦的士兵,怕就是前不久遇雪崩而亡或是被袁黑山匪队偷袭而死的,所以他们看上去没有任何痛苦,因为在被焚烧前,他们就已经死了。”
“影煞,你是说……这些士兵,是傲命人火化的?”
“是!”
眼底瞬然而过一抹惊喜,“也就是说,他没事,很可能就在附近?”
蹲下身摸了摸烧焦尸体上的余温,影煞转而断定道:“这火应该是三天前烧的,怕是王爷他们真的就在附近,又或者,就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不过王妃,我们现在在哪?”
“这林子里全是松树,又弥漫寒雾久久不散,这应该就是地图上所标的雾松林了吧?”
……
大雪封山,冰冻三尺,极寒交错,白雪皑皑。爆笑萌妻:智斗腹黑王爷
入夜,在鸣岐山之中两座高低不一的险峰之下,有一处隐蔽的低洼山坳,空旷的山坳平地间,百座大小不一的帐篷竖立在那,顶着风雪,扛着严寒,帐篷外,不计其数身穿铠甲的士兵依偎在一起取着暖,借着火盆,却还是冷的瑟瑟发抖。
“三哥!一半多的营帐和帐篷里都挤满了难民,剩下的也给了那些伤重的士兵,但是这些没伤没病的将领士兵若是再这么呆在外面受寒,不饿死也得被冻死!这大半个山,五弟我翻了个遍连只鹿都没看到,粮草也被袁黑的人烧掉了大半,现在所剩无几,连我们自己人都不够吃,还得分给那群难民,再找不到出路,我们就真得全死在这儿了……”
没有锦衣华服,没有玉冠顶戴,身披战袍,外套银貂裘,还裹着一件白虎皮大氅,俊美的五官早已被烟尘灰黑所覆盖,分不出模样,宇文佑跟在宇文傲身后,两边挤满了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士兵和将士,他都不忍心再看,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而在这最危难得时刻,所有人的希望,都聚集在了他身前这伟岸高大的挺拔身影之上。
三哥是所有存活下来的士兵的精神支柱,这些人,若不是因为三哥在这陪着他们,怕早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这些人坚信着,他三哥宇文傲定会带他们出去。
突然,就在宇文佑和宇文傲轻声走过一个挤满士兵的过道时,一个被冻得嘴唇发紫,四肢发麻的士兵一把拽住宇文傲的大氅尾部。
“傲王……我们不会死在这的,对不对?袁黑还未剿灭,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在这……”
“是啊……傲王……要死便是战死,怎能冻死?”
又一个士兵抬眸望着宇文傲艰难说道。
面无表情,宇文傲未说话,眼底的冷酷一如既往,但当几个士兵你一言我一句的说完话时,宇文傲蓦地脱下自己身上御寒的皮毛大氅,弯下身盖在了几个士兵的身上。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现在天寒地冻,御寒的披风给了士兵,那他披什么?
“他们比本王更需要保暖,本王不冷。”
冰冰冷冷的道了一句,转而宇文傲再次沉默着走开了……
地上厚厚的积雪,一踩一个坑。
不远处的营帐中,时不时的传来一些重伤士兵的哀嚎惨叫,闻者惊心,听者害怕。
那日在雪狼谷遇到雪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