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你多问。”
“奴婢,知道了……”
“今后,你要做的就是监视她的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可疑之处立刻禀告本王!”
背着烛光,宇文傲高大伟岸的身影被一层阴暗所笼罩,话语间的气势,透着绝对的压迫。
不等翡翠回应,望着外头黑漆的天色,宇文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妃萱阁,独留翡翠一人呆愣在原地。
而不管是离开后的宇文傲,还是丫鬟翡翠,他们都没能发现那躲在水晶珍珠帘一侧角落的隐倾心。
穿着单薄的真丝锦缎,浓密的墨发披在胸前两侧,烛光暖帐中闪亮的桃花眸被复杂所浸染。
在听到那低沉冰冷的声音说出“监视”二字的那一刻,隐倾心困扰在心头的疑问迎刃而解。
她竟还会像个傻子一般以为宇文傲会喜欢她?
隐倾心啊,你还真是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自嘲的想着,又觉丢脸,可下一秒,一抹不经意间乍现的冷笑浮现在隐倾心的脸上。
她明白了,她明白宇文傲到底为的是什么了。
他一直都在怀疑她,怀疑她的身份,怀疑她的一切。
可他又没有办法证实自己的猜疑!
所以有了翡翠,有了这妃萱阁?
监视的同时,又给你一颗大甜枣让你掉以轻心从而露出马脚?
桃花眸底闪过一抹轻视,宇文傲!既然你想玩!那我就和你没完到底!
心中固然有气,可隐倾心深知,宇文傲就算知道她不是呦呦那又能怎样?
她一样会惩戒那些欺负辱骂虐待过呦呦的人!风马牛不相及!
至于翡翠……
看着久久呆立在原地不曾离去的清秀少女,隐倾心眸光一闪,似另有打算。
时隔四日,隐倾心用她那惊人的恢复力告诉翡翠——
“可爱的翡翠姑娘,你家王妃真的一丁点事儿都没了!”
一双灵动的桃花眸瞅着眼前一脸严肃不敢怠慢的丫鬟,她还不忘使劲的眨巴几下。
有宇文傲那渣渣派人送来的上等膏药,再加上翡翠这丫头无微不至到让隐倾心都郁闷的照顾,她的伤若还不好个透彻都有点对不起他们了。
而翡翠和自家王妃那媚然天成的桃花笑眸仅对视五秒,她便败下了阵来。
“王妃,今日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坐在梳妆镜前,隐倾心任由翡翠“捣鼓”着自己如瀑般浓密的墨发,再低眸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水云樱花百褶裙,这是唯一一件让她觉得满意的裙袍,干净秀雅却不失美感。
“走?当然要出去走!不过咱们要去的是老巢!”
不施粉黛,嘴角却噙着一丝让翡翠看呆了的淡笑,隐倾心见翡翠停下动作,以为是弄好了,倏然起身拉着翡翠就朝着妃萱阁外快步离去。
梳着松垮的流云髻,仅用一根冰玉簪固定,当隐倾心七拐八绕走了好大一段路才来到小荒院时,墨发虽有凌乱,但在阳光的折射下,竟也让身后的翡翠觉得自家王妃有一种朦胧不真实的美感。
早觉王妃美若天仙,今日再看,翡翠更加肯定了心中想法。
“王妃,为什么又来这破旧不堪的院落?”
站在荒院的门口,翡翠疑惑不解。
“翡翠!你去叫些家丁过来,本王妃要把这里好好重新整顿一番!”
一边说着一边卷起了袖子,话落隐倾心先一步进了荒院,拔草、扫落叶……
护国神教的嫡出废物,被傲王爷久弃荒院的正王妃隐倾心那一日被王爷抱着进入了妃萱阁,此事早就在王府内传遍了。在所有人看来,这是绝无可能发生的事,但偏偏他们冷酷无情、厌恶女人的王爷却就这么做了。
主子的心思做下人的怎敢猜疑?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的废物王妃在府内的地位不再像从前那般低贱。
自然,当翡翠命令家丁前往荒院时,就算心中有怨言,却也只能服从。
“开裂的墙面修补后屋内要重新粉刷一遍,破桌破椅木榻扔出去通通换新的,总而言之,哪里破损补哪里,限你们今天日落之前全部做完!”
隐倾心不想和眼前一群家丁废话,她看得出他们眼底的不乐意。
吩咐下去后,她转而又看向翡翠,“翡翠,去柴房挑两块厚实的木头来。”
“额?王妃,要木头做什么用?”
莞尔一笑,明媚的桃花眸蓦然投射出一抹神秘,恢复血色的樱唇轻启,隐倾心只对翡翠说了三个字:做木偶。
帮隐倾心找来了木头后,翡翠就和众家丁一起忙里忙外,终于,在天色渐黑之际,本是荒凉的院落被重新修整打扫的一尘不染。而隐倾心从晌午开始便拿着刻刀雕凿着厚实的木头,就连翡翠坐在临时搁置的摇椅上累到睡着也浑然未觉。
“来来!翡翠你看看,我刻得这木头娃娃可爱不?”
当隐倾心笑眯眯的举着手中的木偶面向翡翠时,才觉翡翠睡着的她愣了愣。
“翡翠?”似是试探,隐倾心走近翡翠,将木偶娃娃凑到了她的眼前,又唤了一声。
看来,这丫头是真的睡着了……
放下手中木偶,望着静悄悄的四周,看着从门口至屋前道路两旁放置的精致石灯,隐倾心嘴角弯了弯。
翡翠真是有心,还让家丁不知从哪弄来石灯放置在这作为摆设。
可这丫头再如何用心,都是宇文傲派来监视她的人。
想到这,隐倾心嘴角的笑意消失,漆黑如夜的黑亮眼睛多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