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勾,一抹弧度恍若让天地失色,邪狂不羁的轻撩银灰发丝至脑后,隐厉天笑了一声,目不转睛的凝着隐倾心。
“这才是本君原来的面貌。”
一身松松垮垮的大暗玄纹红袍,腰间墨黑金丝带仅是随意一系,锁骨和结实的胸膛少许露在外面,妖异诡邪透着绝美,一头银灰发亮的柔顺长发随意的飘荡在脑后,令人炫目,似真似幻,却连一根发带都懒得用,放荡不羁,肆意张狂的气息从他身上隐隐流露着。
隐厉天的肤色,是异于常人的象牙白,没有一点血色,透着诡异,透着森然,但依旧俊美的令人屏息,那双与隐倾心神似的勾人桃花眸邪邪一挑,只是,怕是历经了百年沧桑,他眼角晕染邪气暗影的俊眸之中,流露出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不屑之色,不屑这尘世,不屑这世间的一切,而他眼底那狂妄傲然,更仿佛是在告诉谁,世间唯他独尊,无人能奈他何。
隐倾心细细打量了隐厉天半晌,愣是望着他那一头银灰色的漂亮头发不吭声。
这么一头飘逸罕见的银灰发,着实太过美丽。
“宝贝,爹就那么好看吗?”
倏然失笑,朗声开怀,当隐厉天觉察到自己竟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时,猛地一怔,随即便收。
被隐厉天这么一说,隐倾心立马回过了神,移开眼不看他,轻哼一声,“头发,头发好看!不得不承认,真的是该死的好看!”
银灰的长发配上这厮通体象牙白的肤色,虽异于常人,但却美轮美奂,虽不像凡人,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隐厉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妖王邪皇呢!不过一想到隐厉天是从雪域亡城跑出来的“老不死”,隐倾心还是觉得诡异的很,偷觑隐厉天一眼,发觉他依旧笑眯眯的注视着自己,隐倾心搓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
“你老看着我做什么?还有啊……你来做什么?”
“爹想女儿了,想来看看,怎么?不行吗?”
双手交叉抱胸在前,隐厉天一副“我是你老。子”的模样,看得隐倾心忘记了危险,谛笑皆非,可一想到隐厉天说过他们再见之时他定会将自己带走这句话,隐倾心还是刻意的后腿了几步,“先说好,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休想把我带走!还有就是,你老说我是你失散几百年的女儿……可是,我今年真的才十七!你咋就不信呢?你老说我是你女儿……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呢?”
见隐倾心刻意的远离了自己,隐厉天的笑容顿失。
银灰长发随着凉风飘荡,抬眸望天,“本君今日来,并没有想带你走,秦仓说,若是逼迫你,不利于你我父女相认,本君觉得他说的不错,所以只是想你顺道来看看你。”
“昂,好吧,那我就放心了。”
跳上被水泥封死的古井之上盘膝而坐,单手支撑着下巴,隐倾心望着隐厉天又道。
“那……你为什么认定我就是你的女儿呢?”
“不觉得你与本君十分相像吗?”
“的确像,可是你若是仅凭容貌就确定我是你女儿,那要我说,另一个人才极有可能是你真正的女儿呢。”
话落之际,隐倾心低眸瞅着被封死的古井,她说的是谁,她不信隐厉天不知道。
“呵呵,你是说真正的傲王妃,那个隐仲虚的废物女儿?”
“不许你说呦呦是废物!”
一听隐厉天极为不屑的说她在意的人,隐倾心立马拉下脸,不乐意了。
“毫无巫术资历,性格懦弱至极!她怎么会是本君的女儿!虽未见过她,但本君就是能确定你就是本君和冷儿的孩子!你若还是不信,本君也有办法让你相信!”
怎么相信?
还没等隐倾心问出口,倏地,隐厉天闪身至她身边,强硬的将她从古井上拉下,紧紧捏住她的手摊开手掌,用他尖利的指甲划破她的手心,“嘶”地一声,隐倾心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她不知道隐厉天要做什么,只是紧接着又见隐厉天也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疼呐!你干嘛?”
“让你相信本君就是你爹!”
眉头一挑!隐厉天说完,就紧捏住隐倾心的手腕,将她血流不止的手心与自己的手掌相和,下一秒,他们的手心之间衍生出了万道刺眼的血红光亮,不知不觉间,隐倾心突然感觉到耳边响起了千人冥唱的诵咒声,这声音,悠远而古老,仿佛历经千年般悠久。
冥唱声越来越清晰,而她和隐厉天的手也已经分了开来,但是她和隐厉天的鲜红血液却融合在了一起,化成一团圆形血球,绽放着诡异红光,徐徐升空。
“这是什么巫术?没见过啊!”
细细回想着禁术书中的各种禁术,隐倾心愣是没想起来。
“失传千年之久的血缘巫咒,宝贝,你不是不相信你是本君的女儿吗?这血缘巫咒的神奇之处便在,倘若你不是本君的孩子,这血便无法融合,无法相汇聚,从而你手心的伤口也就不会愈合,会一直流血不止下去,直至你流血而亡消失不见为止。”
“隐厉天!你丫的竟敢对姑奶奶用那么邪的巫术!”
一听会流血不止直至死亡,隐倾心立马破口大骂起来,亏他还说的如此云淡风轻!娘的!她要真不是就真死了?
“宝贝,别急,看看你的手心。”
邪眸流光四转,噙着透露至深亲情的光芒。
没好气的瞪了眼隐厉天,隐倾心低头一看,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眸。
“愈……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