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先皇之陵,虽仍能感觉到陵墓中的阴森,可一路畅通无阻隐倾心和宇文傲并没有觉得陵中有多凶险,倒是因为这皇陵是先皇宇文归之墓,而倍感亲切,只是当宇文傲推开沉重的石门,带着隐倾心进入了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殉葬殿时,推开沉重灰尘四起的石门,殿内泛着幽深光芒的明珠忽闪着如鬼瞳般的光亮,地上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去,竟是万千枯骨,森白渗人,令人不寒而栗。【网首发】
有些白骨,已经彻底粉碎;有些白骨,虽完好但一眼便能辨出是遭受钝器重创;下手人手段之狠,毋庸置疑。
气流稍微涌动,便荡起了阵阵粉末,一股极为森冷的阴气在殉葬殿内弥漫着。
而在殉葬殿万千枯骨的正中央,有一方已经干涸了的血池,池的四壁黑红而又诡异,泛着森森寒气,仿佛有无数的幽魂在上方飘荡。
“啧,百闻不如一见,一直就听说古代有殉葬一说,殊不知竟是如此惨绝人寰的场景。”
这是一个阴森而又恐怖的万人殉葬坑,极静之中,仿佛有千万生魂在撕裂的嚎叫着,似有无尽怨念无法散去,所以令人头皮发麻,心生寒意。
隐倾心叹了一句,因为她觉得眼前的皇陵殉葬坑比她巫族的祭祀坑还令人心惊。
“古代?”
目光幽而深邃,宇文傲的灰眸之中到未显惊讶,平静如水,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突然响起,疑惑的睨了隐倾心一眼。
“就是你们这个时代!我来的那个世界称之为现代。”
状似明白,宇文傲颔首,随即默不作声的拉着隐倾心步履稳健,无视一干脚下枯骨,穿过了干涸血池上方从横交错的平坦小道,到了一块伫立在殉葬殿尽头的巨大黑色石碑之前,石碑上,只刻一字“亡”。
感觉到宇文傲近乎到令人发指的平静……
“傲,这么多死人骨头呢!你怎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拉着隐倾心的手,随即一手搭上她盈盈一握的腰际,面对着刻着“亡”字的石碑,宇文傲冷静道:“枯骨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战场之上数以万计鲜血淋淋的残肢断臂和支离破碎的士兵躯体,而这些,我早已习惯。”
微微一怔,隐倾心一阵无言。
对啊,她忘了。
为凤鸣而征战打下的半壁江山,牺牲了千千万万的人,死亡这种事对于宇文傲来说,早就如家常便饭一样普通。
“以后有我陪着你,陪你杀,陪你打,陪你面对一切。”
双臂回抱住宇文傲,隐倾心喃喃低语,但她不高的声音在殉葬殿中听起来却格外的清晰。
“心心,我懂你的心,但是任何一个真正的男人,都会希望将自己所爱的人保护在身后为其挡风遮雨,我一样如此,我宇文傲这辈子,只想宠着你疼着你爱着你,无止尽的爱下去……便足矣。”
心底的动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用言语来描绘的。
是的,她得到了,得到了世间最来之不易的东西,这个男人的爱。
除了这个,她无所求。
明明就是被感动了的隐倾心,依偎在宇文傲怀中半晌,突然抬起头,粉拳轻捶宇文傲肩膀,哭笑不得娇嗔一句,“宇文傲你够了啊!煽情可以肉麻也可以!但是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殉葬坑啊!咱们身后上千上万的骷髅都在瞅着我们呢!你真情流露也不要在那些黑洞洞深幽幽的死人骷髅眼皮子底下行吗!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面朝亡字巨石碑,后是殉葬万骨枯,在这种地方小两口亲密无间腻歪,实在是……
“我喜欢。”
眼底闪过一丝不经意间的笑意,一晃而逝,宇文傲勾勾嘴角,低沉道。
没好气的瞪了眼某个“恶趣味”的男人,脱离他的怀抱,绕走到亡字石碑之后,隐倾心又发现了一道暗红色卷云纹理的红岩石门。
这殉葬坑多呆一刻都浑身不舒坦,所以,拉着宇文傲,一找到开启这道卷云纹红岩石门的机关,隐倾心就和宇文傲立刻离开了。
石门之后,并非直接就是中央皇陵,而是要穿过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甬道才能抵达。
就和先前的那一条甬道一样,即便是隐倾心和宇文傲触动了机关,但这些机关都一一失效了,而隐倾心虽然没有明说,但一见这些失效的机关,她更能确定这皇陵有“问题”,这些机关虽是完好的,但里面能致人丧命的暗器都不见了,似是有人故意为之,谁会这么做呢?目的又是什么?如果是要破坏机关,直接损毁就好了,可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的将所有机关之中的有毒暗器都拿走?
脑中疑惑众多,就连看似无尽的甬道两旁的许多小墓室当中数不尽的奇珍异宝、金银珠宝都入不了隐倾心的眼。
当隐倾心和宇文傲走到甬道尽头看到格外庞大的青铜石狮门之时,他们蓦然停下了脚步。
相视一眼,进,还是不进?
不等开头,突然,隐倾心低头一看,蓦然惊觉到了什么。
“看地上的印子。”
不敢置信的微微张口,隐倾心以为自己看错了。
脚印!地上竟然有脚印?
不仅有脚印,还有这巨大青铜石狮门被移动开启过的痕迹。
不管是脚印还是痕迹,都是新的,因为这皇陵少说也封闭了几十年,地上有厚厚的灰尘再正常不过,皇陵之中皆是已死之人,除了他们,怎么会有崭新的脚印和石门移动过的痕迹?
“在我们之前,有人来过